老實孩子將張國紀要傳的話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前事可是你說將出去的?”張寶珠黑了臉,問他。
“太康伯處是卑將說的,張家人被欺負成這樣自是要找回,諒別人到時候也說不得什麼。總不能叫人白欺負了去。”
薀怒的張寶珠一甩衣袖,項杏娘立刻放下手中東西帶著祝鳶兒一眾人齊齊走了出去,內裡只剩下酸丫兒在邊上站著,暴丫兒則擋在門邊。
“放肆,你等真是膽大妄為。”
“卑將粗鄙,卻也認個理字。便是某鄉村老家如遇出嫁女兒受人欺負,當得是自家的兄弟出面。這般的惡賊,目無國法家規,某隻悔當日未能及時認出娘娘,更悔沒當場了結了那傢伙。”
來前張國紀有作交待,該如何講便如何講,勿需擔心。但凡男人,做人父親,為人兄弟,確有這份義務。
“那這個又是如何得來的?”這話本當問張國紀,激動得張寶珠已經站起,點著木匣子厲聲問向他。既然他自認作孃家兄弟,問他也是一樣。
若是世代公侯人家,這等貨色或者偶能收得。可張家崛起才不過十來年,斷無可能家裡藏得下這種價值連城的寶貝。張府的根底寶珠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某在海邊撿的,尚留了一顆在府上。這個匣子費了些銀子是義父叫工匠制的,說娘娘法眼犀利,也不要讓人輕慢了東西。”
“哦。真是你在海邊拾獲?”語氣頓時緩和,張寶珠這才認真打量起珠子。
“是某親手所拾。若娘娘不信,可問我師兄渺目。”
“果真如此,倒是哀家錯怪了你和家裡。”
“卑將不敢。若娘娘無有吩咐,某先告辭。”
好心當成驢肝肺,忍痛拿出兩顆珠子來,還叫人盤東問西的。渺目讓他好好當張家的乾兒子,可人家根本不領這份情。熱臉貼了冷屁股。
“出了份這麼大的禮,你該是有什麼事來求哀家吧?”
天氣晴爽,黃衝臉上的懊惱和氣憤讓裡頭人看得分外詳細。這人是個愣頭青,喜在有一顆赤子之心。說到底,前番也幸虧有他。
“算了。既然娘娘垂問,卑將本來求萬駙馬放某去京營,駙馬非要叫某來問過娘娘。他有言在先,若無娘娘恩准,生死不放人。”
“好好的如何又想調入大營?”珠子不是浸泡磷粉的夜明珠,只能折射出本色的熒光,質地圓潤,即便宮中也不常見。
“卑將一路來都夢想著能帶兵沙場建立功勳,殿前侍衛雖待遇豐沃卻規矩繁多,況且某有幾個好兄弟也都在京營。”
時至今日,別說張娘娘,別處幾個關注渺目一夥的早將他們的底細摸了個底朝天,朱驥幾個帶他們入京的人焉能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