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末將以為,從長遠計,單組騎兵奔襲是不適宜的。”塔塔兒高大的身影將正熾手可熱的蔡植騰襯得有些矮小,後者不由仰頭看了下她的臉。
“若還延續以前,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作為僅存可機動出擊的護天營,遲早要遭厄運。”
朱驥低頭用拳頭狠狠砸了下自己的左掌。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竟然由醫療隊的一名副將講出來,可見各守備、參將皆有不如。
“講出你的建議。”
“大帥,像我上次所述,消耗戰不可取。必須用咱們的長項與韃子打。”
“長項為何?”塔塔兒轉回身,恰好與張成一起站門口的慶生四目相接,“目前只有火器,還有蔡將軍的地壕戰術。”
“所以,我建議,不需耗費過多精力保障臨時組建的馬隊主攻,而是各自為攻。”
“散出去?不行不行。”
唐康反對,這樣做的結果無異於給韃子送戰功。
“蘿蔔雷是好用,可還是宜守不宜攻,即便掘出坑道佔據主動,也失了兵貴神速這一條。”
“難!若無相互間的配合,別說就我們這些人,當年薩爾滸之戰的教訓可是血淋淋的。”
“…,…。”
能講出個子醜演卯的都是用過這種火器的,其他各處邊將也多聞其名,苦於工部、兵部的辦事效率,現在也未能親手驗證。
議論紛紛當中,眼尖的傢伙們發現,黃衝竟然在一片議論聲中掏耳朵。
“世兄,咱們以前不是這樣議事的。”
見嘈雜聲漸低,黃衝甩動手指說。
“諸將聽著,按順序一個一個講,鬨鬧一團成何體統?”
立時,全體靜了下來。
“一個馬伕,能在眾敵環司的情況下用坑道戰堅守月半,併成功將我護天營主力帶回。說明什麼?”黃衝起身一抖身上戰甲。
“說明英雄不問出身。”
“她。”點著塔塔兒,他繼續說,“是曾在某府上後院管事,正經也僅僅是醫療隊的副將。但肯花時間精力去思索如何打仗,又說明了什麼?”
“說明我等懈怠了!”大聲回答的是朱驥,他早明白,塔塔兒的任用已不可阻擋。
“需要配合。”大手一揮,堅定而堅決,“組建純騎兵隊伍的弊端也顯而易見,如何取勝?諸位都多想想,五日後,某要商定出一套可行的方案。否則,大家就只能徒聽皇臺吉的犬吠。”
言畢,一疊射入關城的侮辱性書箋,被慣在了地上。
“大…老五做東,他說了算。”皮仰堯做出了讓步,理虧於人講話便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