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千里眼,踅摸好幾個來回,蔡植騰終於發現了對方一個不小的破綻。
那些盾牌都是木質的,好像還刷了數道的桐油。
“傳令,火箭準備。”
倒黴的乃蠻步卒,戰戰兢兢地進入了對方的射程之內,沒有箭雨。
暗喜的韃子們加快了腳步,後隊斜撐開弓箭,擺開架勢,準備愉快地給對方來上一輪拋射。
“死回來,都死回來。”
瞅見旗幟擺動,樁子鴨公嗓子呱呱叫起,有人掰土塊扔,還有人朝上甩繩索,像套馬一樣套住自己人往下拽人。
“自做了女婿,以往的把頭沒看見,也學會他孃的墨跡。”
牢騷和怪話只屬於這些表面上生死看淡的渣渣們。大個子往下跳落時,砸出兩坑來,一大一小,除了屁股還有根棍子。
大部分的山東泥腿子都老老實實地爬回了坑道,然後又蹲下身。
為什麼蹲下呢,那些試百戶講了,要上火箭。
護天營的訓練科目有問題,弓箭歷來都不受重視,跟黃衝一樣遠端有個短板。
都喜歡用弩,大腳弩和短弩都有不少,可這火箭怎麼整?不光是他們,連貳營那邊也在抓耳饒腮的,唐康同樣想到出火箭,可會射箭的人,真的不多!
“上馬。”
夏日高勒在高喊,引得夏侯青無限嚮往地探了下脖子。
“怎麼回事?”冬至第一次干涉衛隊的事,因為大帥在帳內,因為後方發現敵蹤。
不可能有回答,連張成都沒有空瞧過來。戰爭中的男人對女人不感冒,沒空搭理兼很嫌麻煩。當然,若是塔塔兒和夏侯青那樣的,他們倒是可以完全忽略掉性別。
娃子們的動作很快,跟著衛隊長身後的有三十幾個,拿著弓箭打著唿哨,朝沼澤地奔去。
新補充在張成邊上的人是木匠,由於同人打架丟官的傢伙,因木匠手藝被抽在帥帳聽用。
“瓦匠、泥漿還有鐵匠。都沒人帶咯。”
張成是講不來這種俏皮話的,但有人會,比如龍夕。
“嘿嘿,龍少爺,借過借過。”一臉陷笑,崔仁管他叫少爺,緣由是他聽大家管冬至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