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紅潮未褪,急忙趕回座位的張嫣說出了她嚮往已久的心思。
“謝過主子。”
想拍侯爺馬屁,想去軍營像那個塔塔兒一樣做個威風八面的女將軍,這種期望張嫣怎會不曉得。
“不過,沙場對局,常是成百上千條的性命,你須多加謹慎。”
“婢子會永遠記著主子的話。”
“侯爺給不給帶兵還說不定呢。主子,暴丫兒暫時上不得沙場。”
“為何?”
“鳶兒方才都講了,後院需穩定住。”
“嗯。”
“還有,待侯爺凱旋歸來,搞起場熱鬧的婚典,但有些事還需防備。”
“這些都可細想出章程來對付。哼,就你話多。”
流年不利,砸砸嘴巴,酸丫兒專注心神,繼續忙手頭上的文牘。頭人是岱山臺吉的弟弟,索諾木杜稜的親叔叔。他來見奧巴不是因敖漢,而是為自己的牧場。自四年前,老哈河以南便已是他們乃蠻部落的地盤。
不管是誰,未得到允許入了乃蠻人草場,便是他袞楚克巴圖魯臺吉的敵人。
從口內北來的六千隻肥羊在科爾沁人試探性進攻時,謹慎地進行的收縮固守,博爾濟吉特·吳克善無功而返,奧巴為避免與乃蠻部族產生不必要的衝突,決定放棄。
袞楚克巴圖魯臺吉很強硬,包括對那些將禍水引入的漢人與察哈爾聯軍。接到徵召令的乃蠻人在不斷集結,如想獨自吞下這送上門來的意外禮物,人手必須充足。
老哈河也稱土河,西晉前稱之位烏候秦水。老哈木倫是蒙古語,契丹話則謂其為鐵河。
南北走向的河床寬廣,正當雨量充沛的夏季,在匯同支流黑裡河、坤頭河、英金河、羊腸河、崩河、飲馬河等河流之後,此段的水流舒緩。
與契丹人中都關係緊密的這條河,如今兩岸可不止僅止乃蠻一部的草場,除開敖漢還有翁牛特。
“這便是最壞的打算。”
從吊斗上下,連陰沉臉的功夫都沒有,黃衝一路發號施令。
“壕溝加寬加深還不行,兩角最容易遭受攻擊,要加縱道,向內裡剷出斜坡,防止死屍堆積。”
半沙土,便捷的短鍬,唐康手下幹管農事的兵丁,想怎麼開挖都行。比起血與火的碰撞,刀與棍的較量,這些士卒們情願把挖溝當作拼搏,在官長的鞭子下汗流浹背揮舞工具而毫無怨言,因為至少不會因此而死去。
在一連串的指導和喝令聲中,他們將原本阻擋騎兵的壕溝,挖成了網狀的地道。
“找到水啦。就在腳底下,到處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