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賊子,安敢…。”
敢什麼的話被他家主子揚起袖子堵哽在了嘴邊,吐有吐不出,咽又咽不下。
老萬退在一邊,連極力想顯忠心的閆勇志也退在了貼近御座的柱子前,朱由檢無力地扶起額頭。
“值此多事之秋,朕本想用汝對陣東奴,誰預想…唉。”
既然黃衝已坦然認下了所有的罪,不管是欲加之罪還是實際生有的。講實在話,朱由檢能體會到他的心境,也承認對方確實達到了君臣父子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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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安侯曾於我大明有莫大的功。”
刀鞘磕在地磚上,發出清脆的迴響,沒人會料到,一心想獻忠心體逢上意的殿前侍衛頭子,閆勇志,跪在了黃衝身側,情深意切地替其辯護。
“他的過錯足不足與之相抵,下臣未知。但下臣曾與他共事多時,知其為人光明磊落。”
知情人都明白,相關所有事的發端源於叔嫂之間的不和。曹化淳密參張娘娘的越制,周家告太康伯枉法調接軍馬,濫擴私驛,還有如今樂安侯拘禁娘娘等等,都是這事的延續。
“老臣願擔保黃衝,他…罪不至死。”
噓噓老駙馬費力地跪下,感慨聲中眼顯潮溼。
“皇爺,奴…奴才竊以為,如今當值用人之際…。”
對於這名樂安侯,王德化講不出個好賴,關係上也沒有善惡糾葛,只覺臨陣失去他怪可惜的,畢竟冒死赴遼東一戰,殺死韃子數千,留下總有些作用才對。
“嘭。”“滾~。給朕滾得遠遠的,不準再回來。”
高高揚起的袖子捲到了後背,巨大的聲響發自被猛踹一腳的桌子腿。而朱由檢在震怒無比的情緒中,從專供他走的側階下了來,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殿外。
“再見著,朕誅滅她九族。”
一路碎步跟隨的王德化完全聽得出,皇爺講的是她,而不是他。
“謝陛下隆恩。”
黃衝一本正經地朝著空座,行禮拜扣,然後轉身朝兩位前上司拱了把手。
“有人講咱們是吃生米的,看來不無道理。”
筷子磕在碗口,清脆地響過一聲之後,一粒夾生飯掉落在乾淨無塵的桌面。
“有得吃便吃,你囉嗦什麼。”
孫元化板起臉毫不客氣地當席教訓起兒子,倖存下一隻獨眼中,冒出不小的怒火。
“對吃的講究就是對自己負責,你兒子的話沒講錯,獨眼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