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再講。”
三個有主意的只能暫時聽從這句從最沒有主見人嘴裡蹦出來的話。
“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香?”
能成為吃貨,大約也能稱之為一種信仰。經過連續一日夜的殘酷搏殺,黃衝顯然還沒有放棄自己的信仰,盯著呂元守拎過來的一團焦黑,留出了口水。
“大帥,您醒了。”
“快快快,拿過來。”
一條燒成焦炭狀的馬腿,黑乎乎地冒著熱氣。
“叫花雞的做法,楞是做成條叫花馬腿…,哎哎。”
帳篷是呂大監軍的宿帳,他領的一營人馬昨天只在重甲騎兵面前虛晃了一槍,毫不傷筋動骨,而且現在還睡眠充足,精神倍兒好。
“哎呀。”燙著嘴的黃衝開始罵娘,“又是該是馬伕在瞎整,這裡頭還沒熟呢,全是血絲。”
“大帥,您就被窮講究了,有的吃已經不錯啦。”
關於吃,每個人都敢當面評說。沒有人打仗還帶廚子的,還一帶就帶三個。
“浪費食材,外面人都吃得沒?”
“都有的吃,馬肉特別多,大帥您放心,一時半會還餓不著。”
“現在什麼時候,怎麼還沒眯一會,滿地都在冒熱氣。”
確實很浪費,把泥巴徹底掰開後,小腿部分焦的,大腿部分生的,讓他無法下嘴。
“午時三刻,都起了。”
是衛隊都起了,很多人已經進完食,在帳篷周圍修整武器和打理馬匹。
“張成,唐康怎麼樣啦?還有老皮。”
“張成去睡了,唐康的藥他之前換了。老皮沒事,就是還在挺屍。”
不愧是難兄難弟,醒過來第一件除了吃的,馬上想起這兩件寶。
臨睡前他都瞧過,一胸腹挨刀失血過多,昏迷不醒。一個被箭頭將後背盯成了篩子,隔著布甲,受傷程度反而比較輕,瞧情形該是鏖戰脫力,無甚大礙。
“大帥,我給你帶吃的來了。”
見過法師袍套在戰甲外頭的,孫和鼎的穿法很讓他想噴飯,一本正經地穿在了盔甲裡頭,四肢和頸脖露出五道黑圈邊。要知道,現在這鬼天氣是一年當中最熱的時節啊。
“吃什麼吃,你們都過來,外頭誰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