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想...。”霍然起身的肅王發現袖口被慶王壓著,小眼睛一溜,“他不會連夜趕著到前面去殺個人吧?”
“寡人以為,他會。”韓王臉上露出說不出的表情。
因為,面帶詭笑的黃衝已經朝他們走來。
大順國新立未穩,李自成連龍椅都未坐熱乎就被吳三桂和多爾袞一路攆出京城,急惶惶如喪家之犬向西邊連退。
他的丞相牛金星也不知道咋想的,楞是派出人想聯合黃衝,一起抗擊滿奴韃子。
作為使者的李建泰以前是位內閣大學士,早前對安國公也是推崇備至。現在投了賊,眼看大勢不妙,便想脫了難身投來這邊。為此,他不光手捧來黃衝要求攜帶來的御賜尚方寶劍,還特意換了身大明官服。
可一入大堂,他愣住了。
正面平排三張案,三位身著蟒龍服的傢伙正鼻孔朝天,正主兒那位著麒麟服的反而架案在側前,正襟危坐著。
“呔,來賊報名。身居何職,所為何事。”正中緋色龍袍的胖子上來就張牙舞爪。
旦見李建泰不慌不忙,一撩官服前擺,雙膝跪地之後,將手中寶劍高舉
“吏部右侍郎兼東閣大學士李建泰代我皇親征,不幸遭擒偽降於賊,今特藉機來投奔大明安國公及諸位殿下。”
怎麼樣?文官的口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小菜。
“無恥。”右首慶王吐出兩字,再懶得做聲。
“啪。”“嘟,大膽賊寇,竟敢狡辯。”韓王拍下驚堂木,從案臺後竄出小半截身軀。莫辦法,他個子矮,與那份想顯擺出的威風實在不襯,只好站在椅樑上。以顯高大。
“下官非為狡辯,當日獻家資助餉剿賊全出自一片忠心,無有做偽。”
“任你在這裡口吐蓮花,今日也休想過得寡人這一關。”威風的韓王放狠話,卻沒有實質,只能拿眼角瞟向正中的肅王,再瞄向前排黃衝。
“孤來問你,代陛下出徵兵敗被俘降敵,曉得是什麼罪嗎?”
“下官乃是詐降。不想先皇西去,痛心疾首之餘,只得覓得機會前來投奔安國公屬藩。”
“好一把妄口。”肅王是三條王的頭子,頭子自有頭子的本事,不急不慢地斜看著案上張成手下匆忙準備的相關李建泰相關記錄。
這當口,就見正主兒黃衝停止了在案上的撥動,走到堂前,單手取了那把尚方寶劍,“砰”一聲和原本案上的另一把寶劍並在了一起。
“第一樁,旦月初旬間你舉薦手下前來聯絡,如今八個月已過,我來問你,人呢?”
“下官所薦之人辜負所託,當時下官尚在京師,多方籌措盡心竭力於當月二十四才攜帶人馬出京征討李逆,適時確無從督促。”
“第二樁,炮轟廣宗縣城,當街屠戮百姓,斬殺鄉紳,鞭笞知縣,可有?”
“適時下官受聖皇委任兵部尚書,督師滅賊,並得聖皇親授便宜行事的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