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吃到閑下幾分,謝嶠舉著酒杯走到了永和王爺身邊,笑道:“永和王爺。”
永和王爺見是謝嶠,笑著讓他坐下,道:“哎喲喲,今晚都還沒和你喝,來來來,我們先幹一杯。”
謝嶠舉杯與他相碰,一杯飲罷才面帶愧色道:“聖上厚愛,晚輩受之有愧,奪王爺心頭好實在過意不去。”
永和王爺忙擺手:“這是聖上對你的恩寵,區區一女子不足掛齒,謝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謝嶠微笑道:“王爺心胸豁達,倒是晚生多慮了。”說著,又道:“晚生悉知王爺對吳日元的山水畫向來青睞,晚生前幾日剛得了幅《西山行樂圖》不知真假,改日送到王爺府上,請王爺甄鑒甄鑒如何?”
永和王爺一聽果然感興趣,瞠著目立刻道:“此話當真,莫要哄騙我老人家。”
謝嶠笑道:“當然當真。”
永和王爺愛畫成痴,聽到有吳日元的真跡豈有放過之理,便道:“謝大人在書畫上頗有造詣,這是聖上都贊過的,從你手中出來的必然不假,我老人家只問謝大人一句,這畫...怎麼才肯出呀?”
謝嶠微微一笑,眼睛微彎,雖喝了許多酒亦不見醉意,眼眸明亮若夜空星辰般,十分真誠道:“知畫才愛畫,此等佳品須得懂它之人來欣賞,放在我府中亦是束之高閣倒是暴殄天物了,若《西山行樂圖》能覓得它的知音人也是佳話一段。”
永和王爺哈哈大笑,拍著謝嶠的肩道:“謝大人果然是風流人物,你誠心相贈,我也就不客氣了。”隨即永和王爺喚來隨從吩咐,傳話給府裡的管事,沈家的轎子一到便讓他們送到謝府去。
寶璐在轎中搖搖晃晃不知坐了多久,一時想到趙姨娘,一時又想到永和王府何等可怕,只覺滿心苦楚,頻頻拭淚。
寶璐剛拭了番眼淚,突然轎子一停,聽外面人高聲道:“沈家的轎子,還望通行。”應是到了永和王府,恐懼向寶璐襲來,一顆心撲通撲通像要跳出來。
“沈家轎子即刻送往謝府,不得有誤。”
外頭傳來一道聲音,應是永和王府的人。此話一出連寶璐都有點詫異,轎子外頭隨行的婆子們早已議論紛紛,她們也不知如何是好,家中太太千叮嚀萬囑咐定要送到永和王府的,來了這王府卻要送到謝府,這可如何是好,人人都怕回去被責罰,停在原地不敢動。
有機敏的忙上前同永和王府的人攀問,“這是同永和王爺說好的,莫不是傳話有誤,還請小哥進去遞個話,說沈府的轎子到了。”
永和王府門口階上的小廝,一瞪眼高聲道:“這還有假,聖上口諭,將沈家姑娘賜給中書省的謝大人,我王府也不敢留,你們快快送去,我候了大半夜正困著呢。”
眾人一聽聖上欽點,皆唬了一跳,互相看著一句反駁的話也不敢說出來,領頭的婆子一咬牙,“往謝府去,大不了被三太太責罰,若不送去可是掉腦袋的事情。”眾人聽了皆縮了縮脖子,趕忙又抬起轎子,加快腳步往謝府方向去。
寶璐在轎子裡一顆心撲通撲通,對這謝嶠她早有耳聞,先不說他侍妾眾多,作風敗壞,色中惡鬼般的人物,單說他一次、兩次的搞了沈宗榮,簡直於沈家是頭號敵人般的存在。本來她一個人只當自己是死了般,送到永和王府還能換得她父親出來,她娘還能少受點苦,可如今卻是送到謝府,與沈家死敵般的人的府上,那他父親還能出的來?若他父親出不來,她娘該怎麼辦,太太會不會責罰她。
思及此,寶璐一陣害怕,她反正就當自己死了,死在哪個府中都不要緊,要緊的是死也要死的有價值,至少要教姨娘不要受苦了。
寶璐當即喊起來:“媽媽,我們先回去吧,此事須得先回過太太再做決定,莫要弄錯了誤了太太的事。”
外頭的婆子皆是聽過寶琪的事情的,怕她又使詐那肯聽她的,況是聖上發的話,那個敢冒著掉腦袋回去,即便弄錯了太太不過一頓責罰,若是沒送去謝府後果可就嚴重了。幾個人一對視,當即加快了腳步,飛也似的往謝府去。
寶璐在裡頭被顛的坐也坐不穩,忙用兩隻手撐住兩邊面前穩住身子,叫道:“綠蘿、翠芸。”寶璐忙喚,“快跟媽媽們說下。”
綠蘿、翠芸兩個聽寶璐這般說,忙拉住婆子們想制止她們,但婆子們都是幹慣粗活的,她們兩個怎麼拉的住,三兩下就被擺脫了,轎子飛也似的出去,她們二人一下被落下許多,只得趕緊追上前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不容易啊 擦汗
男主終於出來了 再不出來我都要急了 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