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畫冷笑一聲:“這叫自作孽,咱們就等著看一場捉姦大戲。”
果然不多時就有腳步聲紛至沓來,五兒的聲音隱約傳來:“上頭沈姑娘在休息,想來不會在上頭。”
有一小廝猶猶豫豫道:“但我家公子遍尋不到,有人看見說是...說是進了剪雪樓...”氣氛有片刻的凝固,謝嶠平緩的聲音傳來:“上樓看看,事關個人清白須得弄清楚才好。”
上樓的聲音傳來,五兒很積極,指著西側房道:“沈姑娘在這個房間歇息。”伴著開門聲,一聲驚呼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後,數聲驚呼齊齊傳來。
司書司畫二人相視一笑,起身出去。外頭站著謝嶠、孫嬤嬤、鄭氏以及一眾丫環,司書司畫二人佯裝剛看到眾人,驚道:“出了何事了?”
謝嶠眉一皺:“你們怎麼在這,沈姑娘呢?”
“在東側房休息,我們看沈姑娘身邊未帶丫環,所以一直陪在房中。”說罷,二人上前往房門口一探,看見張蓉蓉、汪立之二人交頸而睡,連連驚呼,立刻跪下道:“爺恕罪,方才張小姐、沈七姑娘、沈八姑娘往剪雪樓看紅梅,二人玩了一會有些累了,稱要上來歇息,張小姐有五兒伺候著,我們見沈姑娘無人照料索性坐在房中候一候,誰知竟叫人摸了上來,是我們疏忽了,還望爺恕罪。”
謝嶠前後一聯系,不單說張蓉蓉為何會與寶璐一起看梅,單五兒指西側房為寶璐所臥進去卻是張蓉蓉,已然明白張蓉蓉在弄什麼下作手段了。
張蓉蓉竟敢如此,謝嶠也不準備留什麼情面。
謝嶠隨即轉身對鄭氏、馮氏道:“謝府家醜讓兩位夫人見笑了。”說著又召丫環上來:“帶兩位夫人到後面聽戲。”又對她們道:“今日是老太太壽辰,不想老太太心煩,還望兩位夫人容我自己處理此事。”
鄭氏本來在聽著戲,忽然上來一個丫環道剪雪樓那邊出事了請她過去一趟,剪雪樓不就是方才進來有許多紅梅的樓,因紅梅開的好,她倒有些印象,方才寶璐她們也是說去看梅的,莫不是寶璐她們出事了?鄭氏既希望寶璐出事又不希望寶璐出事,也不敢張揚,心情複雜的攜了馮氏便過來,正巧謝嶠也往這邊來,一同進來了。
鄭氏道:“這是自然,我們過來也是關心寶璐之故。”說罷便與馮氏先出了來。二人到了東側房見只寶璐一個再睡,問明兒寶珏哪裡去了?明兒道是不知。
馮氏急的跺腳,定是跑哪裡去瘋玩了,說罷就要去尋她。鄭氏身邊此刻也不敢帶人來,也只得交代明兒先照顧著寶璐,自己也先轉下來。
鄭氏、馮氏一走,謝嶠便同孫嬤嬤道:“老太太看重張家,不想卻出了這等醜事,為了姑娘家的名聲,也只好我出面同汪府說個親了。”
孫嬤嬤本來是永安堂伺候老太太的,見汪立之身邊的丫環在永安堂探頭探腦說是汪立之不見了,她怕老太太擔心還未敢說,先拉住了丫環在問,各處可都找了。那丫環說她本來在院裡,外廳的丫環過來說汪立之要摺扇供各人品鑒,她送了扇去卻不見汪立之,打聽了幾個都說是沒看見,這才問到謝嶠身邊的王全去,王全回了謝嶠,謝嶠使了人各處去找。這丫環才找到永安堂,卻也不見汪立之。孫嬤嬤也擔心,忙同她一起出來找,想著許是去後園聽戲了,剛出了角門便見汪立之小廝過來說,在剪雪樓外看到汪立之的玉佩了。孫嬤嬤過去之時五兒正攔著說上面只有沈、張兩位姑娘,沒有汪立之,小廝又一口咬定是汪立之的玉佩,孫嬤嬤一想不得了了忙讓人去請謝嶠過來。
孫嬤嬤心中也氣,厲聲朝五兒喝道:“張小姐與汪公子私相授受,你作為貼身丫環定也是知的,怪不得方才攔著不讓我們上來。”
五兒此刻百口莫辯,嚇得跪在地上,哭著道:“我們家小姐是清白的,她明明不在這房...”
“住口,證據確鑿,你還在狡辯。”謝嶠心中是有幾分明白的,立刻喝斷五兒的話,不能讓她將水往寶璐身上引,再說眼看著確實是張蓉蓉與汪立之,他便要將這樁案定了論,又對著婆子道:“去讓張姨媽過來。”
“爺饒命,太太會打死我的。”五兒畏懼的哭著。
孫嬤嬤冷笑一聲:“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又見裡頭兩個人,衣衫不整睡得深沉,只覺得冒火,沖身邊丫環、婆子道:“去將小姐、公子的衣服穿起坐好,這般形容成何體統。”
小廝此刻也嚇得夠嗆與汪立之院裡的幾個趕忙進去拉汪立之起來,汪立之睡得深沉,幾人又緊張手下發虛,一個沒扶住倒叫汪立之滾到床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