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璐在後頭聽了動靜出來,見狀忙制住她,“姨娘。”
此刻沈宗榮與鄭氏也聽到動靜出來了,沈宗榮一看這架勢,劈頭就朝紅蕊罵去:“作死的婦人,這大好的日子就在觸黴頭,再叫嚷叫人將你送柴房去。”
紅蕊一見他們出來便哭了,“老爺、太太要為我做主啊!趙姨娘她欺負我。”
沈宗榮冷笑一聲道:“輕羅在我身邊十幾年了也不曾與誰紅過臉,你一來便這般吵鬧,再鬧叫太太將你打發出去。”
鄭氏站在一邊聽沈宗榮分明維護冷了臉,面無表情,冷淡道:“這般吵鬧成何體統,都回屋去。”說罷,理也不理進去了。沈宗榮亦是跟著對紅蕊吼了聲:“還不滾回去。”這才負手進去。
趙姨娘大獲全勝,好不得意。
寶璐皺了眉上前拉了趙姨娘回房。
寶璐一進屋便問趙姨娘:“為何這般吵鬧,弄得家宅不寧的傳出去可好聽?”
趙姨娘心情十分的好,“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不過是藉故教訓教訓那蹄子,叫她日後不敢放肆罷了。你今日也瞧見了,你父親、太太皆是站在我這一邊,那蹄子日後該是明白,不敢在我面前放肆了。”
寶璐心知這些人皆是因著謝府的緣故,日後她嫁出去了,趙姨娘還是要在這長久生活的,心中有怨不是什麼好事,若日日這般恐生禍端,便道:“你今日也算挽回顏面了,日後萬不可再如此,父親、太太以往雖做了那等自私之事,但你執意在此,少不得要將這些心思放開一些,以後道是家宅和睦莫要徒生事端才是。”
趙姨娘白了寶璐一眼道:“自私?人人都有自私的時候,如今你父親也想明白了對我又恢複如初,況且我如今有你這麼個大靠山,人人對我都是尊尊敬敬的,我如何不朝前看。你娘我也沒你想的這麼脆弱,那些過去的事我一概都不去想它了,你父親如今對我好便罷,況且因著謝府他日後再不會做出那等糊塗事情,這個你放心。”
寶璐見她這般說,權當相信她了,但少不得勸說勸說道:“我知娘去莊子去的委屈,但方才聽紅蕊所說竟是娘自己高調了,這才叫人拿住把柄做文章,日後切不可這般張揚。”
趙姨娘說起這個便氣,恨聲道:“我還不是為了你,那紅蕊自打回府之後日日在你父親身邊轉悠,我氣不過說了她兩句,她便諷你在謝府受冷落,我氣不過便道那日離京,謝爺分明對你十分看重,誰知這話便傳到老太太耳中去了,說我拎不清情勢日日唸叨著謝府的好處,那時蕭派當道,只怕要將沈府害了,我這才被她們嚇了躲去的莊子。原說好做做樣子去兩三月便回來,誰知那狐媚子便迷惑住你父親,遲遲不使人來接我,你說我今日該不該教訓她。”
寶璐聽罷明白了,這其中鄭氏怕是出了不少力,她想趙姨娘其實心中也是知的,只是她當作不知並將這一筆賬算到紅蕊頭上,擺明瞭要在這三院裡死磕。也罷,寶璐也想通了,趙姨娘既不願出沈府她也不勉強她,雖說現實卻也也是事實,她嫁去了謝府,趙姨娘日子應是舒坦的。
寶璐道:“今日這事便就此做個了結,日後你也不要再提了,安生在這院裡過日子便好。”
趙姨娘笑道:“那是自然,誰人願意提這般自損臉面的事,況且我姑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我也不能做這些自降身價的事不是。”
寶璐就怕趙姨娘得意忘形了,所以對著梨兒又是交代一句:“梨兒姐姐你在我娘身邊要多勸勸我娘,日後切莫再沖動了,仔細傷人又傷己。”
趙姨娘冷哼一聲:“我答應你不生事便罷,再說現今誰人給我臉色看,便是你父親也是哄著我。”
“娘,越說越張揚了,才答應的我。”寶璐皺眉。
“是是是,你說的是。”趙姨娘心中愉快樣樣皆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