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嶠道:“你盡管回去便罷,我還有別的事情。”說罷,伸手扣住寶璐的手臂將其託上馬車。
車上兩個人幫忙拉住寶璐另一邊手,寶璐腳一蹬便上了去。
寶璐在馬車上猶不放心,剛進了去又探出身來對謝嶠道:“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大人若不嫌棄,不若進來一同回去。”說實話,寶璐著實擔心謝嶠的安危,雖然說這場面似乎謝嶠他們占上風,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老太太膝下就謝嶠一個,若他有點什麼事,唯恐老太太日夜擔心跟著傷了身子。
謝嶠依舊道:“你們先回去我隨後便來。”說罷,看了眼四周情形,那些人果真快招架不住,若都打死了倒不妙了,但現在一時也沒有更好的時機。
謝嶠看著他與寶璐之間兩尺寬的空檔,頓了下,寶璐眼中分明的關切,令他有些猶豫,但眼下也沒更好的時機,況兩人頗有些距離,密箋又在他的手上,待會他只要引著賊人沖著他來奪走手上的密箋便罷。
謝嶠抬頭笑了笑,隨即拿出一封密函對寶璐道:“唯恐意外你先將這密函帶回去,這封密函甚為重要,關系我身家性命。”
飛劍站在謝嶠旁邊保護,此刻正有人撲上前來,他利索的先打掉了那人的武器,聽了謝嶠這句話隨即會意,配合的分神瞥了謝嶠一眼。
那歹人趁飛劍分心的時機,飛身撲向謝嶠,那暗杏色的密函必是主子所要的。
眼看著歹人就要撲向謝嶠,密函就要落到他手中,而謝嶠似乎毫無察覺,依舊舉著密函對著她說話,寶璐心中一緊。
在歹人撲向謝嶠千鈞一發之際,寶璐一個利落的伸手將密函拽入自己手中。
下一刻,謝嶠即被撲倒在車前,他隨即意識到密函被寶璐拿去了,立刻高喝:“飛劍。”
歹人反應也很快,一看密函被寶璐奪了去,立刻便起身撲向寶璐。
寶璐緊張的雙手發顫,但是沒有猶豫的拽緊了密函,謝嶠說這關系他的身家性命,她定不能讓它落入歹人手裡,若是謝嶠身家性命敗了,老太太也得跟著吃苦,雖然謝嶠行事算不上光明磊落,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老太太受苦。
歹人一躍跳上了馬車,眼神狠毒的看著寶璐。
寶璐害怕的雙腳都在打顫,下意識退了兩步,隨即往馬車下跳去,待在馬車上死路一條,這密函定會被歹人奪去,不若下來,四周都是謝嶠的護衛,機會還大些。寶璐想的很好,只要她奮力跑向最近的護衛,他們必會回身護她。寶璐用力跑著,手下不停將密函捲起。
但她實在低估了男女之間的體能差距,以及久居深宅女子與精幹刺客之間身手的差距。不過三四步,寶璐的後頸隨即傳來一陣痛楚,在她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只有一個念頭,慶幸已將密函捲起塞進腰帶之中,歹人若要找必有段時間,屆時飛劍他們也趕上來了。
寶璐眼前已有些模糊,但為了多拖延一點時間只能這麼做了。她咬緊牙關,直挺挺的往前倒去。
只聽“咚”一聲,寶璐的額頭生生的磕在堅實的青石地磚上,痛楚傳來帶著無邊的黑暗,身後隱約有數聲焦慮的呼聲。
幸好密函被結結實實壓在身下...
“嘶~”寶璐被痛醒,本能的要去按額頭。
“姑娘,那裡剛上了藥還不能碰。”
寶璐的手被一隻柔軟的手握住,她側目望去卻是染碧。
寶璐心生奇怪,望了望頭頂青色纏枝床帳,是她房間裡的床幔沒錯呀!怎麼染碧在這裡,綠蘿她們呢?
對了,密函!
寶璐一驚,忙往腰間摸去。
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