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芸不假思索道:“姑娘的最好吃了,我至今還沒吃過比姑娘做的還好吃的。”
寶璐嗔笑了一聲道:“你統共也沒吃過幾個,說不上最好吃。”
“那可沒,賴媽媽、潘媽媽、蔣媽媽都沒姑娘好吃。”對於膳食這方面翠芸向來十分崇拜寶璐。
寶璐笑聲道:“這幾位媽媽有兩位是北方人,另一個潘媽媽原是不做廚房這些事,只是老太太身邊沒人才讓潘媽媽進廚房的,另外你喜江南菜說不得準,綠蘿你說說。”
被點到名的綠蘿,放下筷子道:“我和翠芸的意見一致。”
寶璐見綠蘿都如此說,看來不是翠芸瞎吹捧,對自己有多了幾分信心。
正想著,婦人又端了茶上來,寶璐心裡有了打算,必要多去了解了解,便問:“大姐,咱們也算有緣,還不知你姓甚名啥。”
婦人忙道:“賤名不足掛齒,姑娘喚我杏娘便罷。”
寶璐微笑道:“杏娘姐。”
“可不敢擔姑娘一聲姐,姑娘喚我杏娘便罷。”杏娘忙道。
寶璐看她神色十分侷促也作罷,微微笑道:“杏娘與範大哥本在京城怎輾轉來了夔州?”
杏娘本就感激寶璐,見寶璐感興趣哪有不願說的,寶璐忙讓翠芸騰了個位置出來拉她坐下。
杏娘緊著神情笑笑見寶璐堅持才坐下,寶璐給她倒了一杯茶道:“我也是剛來夔州,沒什麼朋友,與你也算是故知了,不若你坐下來陪我喝個茶,不知會否耽誤店裡生意?”
杏娘纖手一揮道:“反正也沒生意,姑娘願意聽我說話,我怎不願意,只怕我粗鄙婦人說不來話叫姑娘見笑了。”
寶璐笑道:“杏娘也別姑娘長姑娘短,我叫沈寶璐,杏娘叫我寶璐便罷。”
杏娘本要說不行,又見寶璐不是那等勢力之人,自己十分客氣倒是白費她一片好心了,便折中道:“我比姑娘年長,我便叫姑娘沈妹妹吧。”
寶璐不欲叫她為難也不再堅持,道:“杏娘也不必十分拘謹,咱們就平常說說話。”
杏娘笑著道:“沈妹妹是個好人,我是極願意和沈妹妹說話的。”說著,又想起寶璐方才問的他們怎來了夔州便道:“我和範哥本是杭州人士,自小跟著師父學雜耍,師父過世後便跟著之前的班主在京城一帶討生活。因為上次手受傷被班主趕出來後,我和範哥思忖著這些年都在北方不若回南方瞧瞧。”
“回到杭州後,我在家養傷,範哥出去找活,機緣碰上之前的舊知,他那會正做茶馬貿易需要招夥計隨隊,範哥一聽報酬還可以便跟著去了。走了兩次賺了些錢,因範哥不願與我長期分別便不再去了。回來後範哥說起,做貿易長途跋涉還是其次的,主要川蜀這邊嗜辣,連一口家鄉菜都吃不上,一趟回來嘴邊上火的都是泡。”
“當時還是我想的主意,走茶馬生意的南方人也有,他們出門在外必也是想吃家鄉菜的,我如今手廢了別的事做不了,跑跑堂還是可以的,範哥雖不是廚子出身,但願跟著師父時皆是他做菜,也做的不錯,我們何不出來開個菜館。”
“範哥聽我這麼一說以後也道好,他思來想去選了夔州,說不論北上還是南下商隊都會經過這裡,人多想必生意也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