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璐嘆了口氣道:“四哥哥還在祠堂跪著,二太太怎麼會好,今晚怕是一夜難眠了。”
趙姨娘不以為然道:“也是你四哥活該,糊塗惹了事。”
寶璐驚詫道:“姨娘你這話說的好像四哥哥就是做過那些壞事一樣。”
趙姨娘兩眼吊梢,眼珠子微微向下白了寶璐一眼道:“難道不是?”
“我相信四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趙姨娘從鼻息裡哼了一聲道:“別說的這麼篤定,你瞧你大哥哥和你大嫂嫂感情多好,前兩年肚子一直沒動靜,我聽說大太太也急要你大哥哥先納個妾生個子嗣在府裡跑跑帶帶生氣,沒準就能懷上。你大哥哥那會也堅持的很,說感情深厚容不得別人插足,後來連老太太也急了要給他物色,你大哥哥愣是沒點頭。那會我還真道是沈家出了個千古奇葩,如今怎麼著?”趙姨娘一臉玩味的笑,在笑明松頭幾年的傻堅持。
寶璐無言以對,只道:“大哥哥那幾年的感情總是真的。”
趙姨娘哼笑著冷冷的諷了一聲:“那不叫感情深,那叫沒見識。那幾年老太爺他們都在外頭,家裡只你大哥哥一院與二房一院,二房向來是不管事的,又是大奶奶主持家務哪個丫環近的了你大哥哥的房,如今可不一樣了,各房各院那麼多丫環,大奶奶又懷著孕,哪個丫環不削尖了腦袋往你大哥哥院裡鑽。”
寶璐想反駁,但“那...那...那”了半天也那不出什麼,她心裡知道這或許是事實,只是承認了明松之事便好似連明勇的一併承認了,但明勇挺得筆直的背影總也讓她不肯相信是做了壞事的。
寶璐嘆了口氣道:“您也早點歇著吧。”說罷同趙姨娘告安出來回房。
這一晚可謂是有人一夜無眠,有人酣睡到大天亮。
翌日一早,馮氏便催促著沈宗普去武家,沈宗普亦是一晚沒好眠,不待馮氏催促便起身洗漱問過安便準備去都府告了個假往武家去,誰知還未出門口,便見武英一臉歉意的從馬車上下來,後邊還跟著一個小姑娘,一身絳紅武行裝,扭扭捏捏的竟是武月。
門口武英一看到沈宗普便滿臉堆上尷尬的笑上前拱手道:“沈兄,沈兄。”
沈宗普沒料防會在這裡遇見武英,不知他大早過來何事,竟還帶著武月,怕是來者不善,忙迎上去:“武兄,我正要去你府上,不想你竟比我還早些,不知這...”沈宗普指指他與身邊的武月,又忙著道:“武兄既來了還請往裡頭坐。”
武英愈發的愧疚,拉住沈宗普道:“沈兄真是羞煞我也,此等氣度相較之下我就如小人一般。”
沈宗普忙道:“不知武兄此話何意,正巧賢侄女也在場,不若進去喝個茶,咱們說一說清楚。”
武英見沈宗普昨日被他又打又罵,今日還能保持如此剋制風度,愈發羞得老臉黑紅,忙扶住沈宗普的手道:“沈兄請受我一拜。”
沈宗普受寵若驚忙扶住武英的手:“怎敢當武兄如此大禮。”
武英是個藏不住話的人,自昨日回去,武月得知他去沈府大鬧了一場後便同他鬧了一場,他這才知道真相,心中懊惱異常只想立刻奔到沈府請罪,被他太太千萬勸住這麼遲,別去打擾了老太爺休息,方才抑制住沖動,輾轉難眠了一晚上,一大早便帶著武月過來賠罪。
武英忙道:“昨日真是個天大的誤會,我錯怪明勇賢侄了,快快帶我進去向他當面賠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