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璐三人陸續上了舟,寶琪這才安穩坐下。
時日尚早,寶琪要求先往荷花裡蕩一圈。
婆子一邊搖舟一邊笑道:“姑娘就這麼坐著賞荷沒意思。”
寶琪笑道:“那如何才有意思?”
婆子搖著舟漸靠近荷花,道:“我之前在別的府上幫工之時,見那些個公子、小姐們都是躺著賞荷。”
“躺著賞荷?”寶琪立馬便躺了下去,“是這樣嗎?”
婆子搖著漿道:“是這樣。”
寶琪瞧了半日並無特別,便道:“這是何故,我瞧著也沒什麼區別?”
婆子道:“這還沒到花群裡哩!我初次瞧那些小姐們這樣也納悶,後來問了才知,那些小姐們說坐著賞荷與在岸上賞並無什麼區別,都是看過去一片花樣。這躺著就不一樣了,瞧著荷花從頭上一朵朵飄過好像自己就長在這荷花裡一樣,所以覺得有趣味。”說罷,又笑道:“老婆子我也未試過,只聽她們那麼一說覺著有趣,今日見姑娘們有興致便多嘴說了句。”
四人聽了皆有興趣一試,只是只一條小舟不免侷促。寶琪一個咕嚕先行躺了下去,其餘三人也只好或歪或斜擠擠躺下一試。
此時已漸入荷群,蘭舟輕發,不覺身下行路,只見芙蓉開合從眼前一一掠過,或綻或合,或搖曳風姿,或送你幾許荷露,你永遠不知下一朵見到的是何種姿態的芙蓉,既期待又驚嘆。
恍然間,眼前已無芙蓉花風姿竟是明亮的天空,四人才起身,只覺得意猶未盡,果比坐著走馬觀花來的有趣。連平日裡不計較玩樂,一切隨意的寶珍都道:“果然十分有意思,再轉一圈,再轉一圈。”
寶琪往聽風榭那邊瞧了一眼,心思一動道:“老是這麼轉著也無趣,我們這幾日不是學了些樂器嗎?不如搖到聽風榭去叫丫環們將我們的樂器取來,在花中演奏豈不妙哉。”
三人聽了,道這也有趣,便讓婆子往聽風榭搖去。
寶琪的丫環翠香已候在石欄邊,見她們過來便讓翠蘭、翠芳她們取了洞簫和提琴來,並提醒了一句:“姑娘,廚房那邊開始送菜來了,奏一會便過來吧。”
“知道了,知道了。”寶琪收了樂器坐下將其分別送給各人,見寶璐手上沒有,只得道:“怪你個五音不通,如今也只好當一回聽眾了。”
寶璐也不覺得掃興,倒覺有趣,笑道:“洗耳恭聽了。”
寶玲道:“本來陶媽媽要教寶璐歌舞,但她嗓音雖好卻拿不準音,學了兩個月也只練了個下腰、壓腿,不然此時還可給我們伴歌。”
寶琪亦是附和,順便鄙視嫌棄了番。
寶珍試了下提琴的音,倒是有不同的見解:“陶媽媽不是說要選擅者習之,也許七妹妹就沒樂理天賦,但在做吃食方面就比我們強上許多。”
寶玲笑道:“倒是這個理。”
寶珍繼續道:“而且我看七妹妹也並非全無成效,我瞧著她自打習了舞之後,走路身姿舒展,纖纖細步端的是淑女模樣,比起之前的頑劣可是天壤之別。寶琪時常說我腰圓臀平,走起路來像門板帶風,我倒是也想跟著七妹妹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