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烽脖頸處的扣子散開幾粒,露出了漂亮的鎖骨,閻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觸碰到的面板有點涼。於是他摸完就順手幫簡烽把釦子扣了回去,一直扣到最高處的一粒。
簡烽笑容微微僵硬。
閻直被逗笑了,解釋說:“我沒有不解風情,我是怕你著涼。”
“有什麼關系,反正待會都得脫。”簡烽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臂,開了個玩笑:“還是說,你想穿著做?”
閻直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最後只好抓起簡烽的手,拉著他往外走。
“去你的房間?”
“對。”閻直確實是拉著簡烽往自己的房間走,邊走邊解釋,“我原本想的是讓你跟我住一起,所以就沒有單獨給你準備房間,但你剛來的時候失憶了,我總不能趁人之危,只好讓你住在客房。現在既然確定了關系……”
他舉起兩人相握的手,眼裡滿是笑意:“當然得把你帶回……家。”
閻直的房間要比別人的大得多,也冷清得多。最有生氣的是窗臺上的那一排綠植,吊蘭的藤蔓很長,往下垂,一直垂到軟而厚的淺色地毯上。
進門後,閻直拿起藏在旁邊的一束玫瑰花,塞到簡烽手裡:“送你的。”
簡烽低下頭,將臉埋進花瓣裡,軟軟的花瓣幾乎要貼上他的臉頰,他嗅到了花的香味。代表愛情的玫瑰花,他喜歡這一份心意:“我很喜歡。”
“我接受你的告白。”閻直用手護住簡烽的後腦勺,把他抵在門後。在簡烽的頭發下面有一道傷口,閻直摸了摸,問:“還痛嗎?”
“有點癢。”
海風撩起窗簾,於是月光也跟著湧入,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鼻尖相抵,呼吸幾乎要交纏在一起,中間雖然隔著一束玫瑰花,但他們的眼裡都只看得見彼此。
過了一會,閻直小聲說:“我好像忘了怎麼接吻。”
“忘了也沒關系,對於你來說,我們分開了兩年,但對於我來說,我睜眼就見到了你,我記得很清楚該怎麼接吻,你要在門後站著學嗎?”簡烽笑著親了親他,眼神戲謔:“還有一個問題你沒回答我,你覺得待會衣服是穿著比較好,還是脫了比較好?”
門後是一個很適合學習的好地方,閻直注意力很集中,不一會就充分複習了被遺忘的知識點,玫瑰花在擠壓之下溢位紅色的汁液,染紅了簡烽的白襯衫,連香氣也一同沾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飛採明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這個地方沒有寒冷,沒有饑餓,只有寧靜與溫暖。
這個地方,所有人都將被愛,所有願望都將被滿足。
他的雙腿已恢複健全,他扶著輪椅扶手,站了起來,將軟得像面條一樣的雙腿踩在地上。
面前分出了兩條路,他極目遠眺,一條盡頭有白色的光芒,明亮,充滿希望;另外一條的盡頭則隱沒在黑暗中。
這種莫名其妙的路,又是誰來決定的呢?
他沒有選擇這兩條路中的任何一條,新的征程即將開始,他將拋棄一切,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