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直強迫自己把目光從那個“喜”字上挪開,一會想著讓簡烽跟著他就好,一會又覺得這樣對簡烽來說太危險,他總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護簡烽周全。
油燈快燒盡了,發出“噼啪”一聲響,他挑了挑燈芯,狠下心說:“你可別忘了我們的關系。”
不就是前男友嗎?
簡烽心說戒指都戴了,感情也到位,前不前的無所謂。他閻直是個責任心很重的人,當初兩人確定關系後閻直很快就買了戒指,對閻直來說,正式確定關系很重要。
簡烽思前想後,最終說:“嗯,知道了,未來的男朋友。”
第二天一早,玩家們在祠堂碰頭。閻直進門後粗略一看,還沒細數就知道人少了,屋子裡比昨天要空很多。
少了的玩家不止一個。
“怎麼人還沒齊?”閻直問。
金發玩家頭也不抬,平靜地說:“齊了,沒來的都死了。”
離他比較遠的一個玩家瑟瑟發抖:“大家都是第三關的老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保命手段,怎麼可能一晚上死那麼多個?你張口就說死了,你是看到了還是聽到了……”
“我殺掉了。”金發玩家笑出一口白牙,碧色的眸子裡閃動著興奮的光芒:“確實沒證據,屍體會消失不見,但我確實把他們殺掉了,我聽到了他們心髒停下的聲音,你如果不信的話,我送你去見他們。”
玩家:“……這就大可不必了。”
原本有十二個人,昨天還剩九個,現在一數只剩六個。一晚過去,又死了三個人。
閻直服服氣氣:“這一關,大家都是隊友,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別再亂殺人。”
“我沒有亂殺人,你看我像是那種亂殺人的人嗎?”金發玩家語氣無辜:“我有很正當的理由,昨晚有一個技能為‘穿牆’的人想偷襲我,我能怎麼辦呢?我只能殺掉他。他跟我抽到的都是食堂,食堂有三個人,死了一個還剩兩個,我想了想,這不行啊!”
閻直:“哪不行?”
金發玩家:“我喜歡奇數,二是偶數,不太行,所以我又殺掉了抽到食堂的另外一個人。”
心裡有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閻直有那麼一瞬間想殺了金發玩家。
但他做不到,那些被無辜殺死的人確實很可憐,如果是在遊戲外,他會把兇手抓起來送到警察局,可在遊戲裡,他沒法克服心理障礙直接制裁兇手,殺死壞人並不比殺死好人容易。
簡烽輕拍了拍閻直的肩膀,環視一圈,在桌邊坐下:“還缺一個,跟我一樣抽到學校的玩家。”
“我有印象,是不是年紀比較小的那個?”金發玩家豎起一根指頭:“偷襲我的玩家,是他哥哥,他念叨著要殺了我為他哥報仇,我沒辦法,只能斬草鋤根殺掉他,否則他遲早有一天會殺掉我。”
說到這裡,他攤開手,嘆了口氣:“我也不想的,我也很無奈啊,可我有不得不殺了他的理由。”
閻直一愣,昨晚那個少年說的話在他腦海中響起——我告訴你們,他要死了,我哥哥說過,他這樣的在遊戲裡遲早會被殺掉。四捨五入就是他活不過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