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場上只剩下了閻直和簡烽兩個狼人。
在床上睜開眼睛後,系統的聲音在閻直耳旁響起:“狼人陣營勝利,第五關通關結束,獎勵已發放,意識體退出中,請待在原地,不要移動。”
從閉眼都現在只過去了不到五分鐘,臉上的面膜都還沒幹,閻直坐起身,在枕頭上發現了這一關的獎勵,那是一塊很眼熟的巴洛克風格的表,古典華麗,小小的秒針穩定地走動著,計算著不斷流逝的時間。
他曾在飛採明手中看見過這塊表——命運之輪。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條線,將他們的命運捆綁。
閻直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他在聯系人列表裡找到備注為“10000”的聯系人,撥打電話,幾乎是立馬就被簡烽接起了。
閻直:“我得到了命運之輪。如果我現在不按被安排好的命運走,會怎麼樣?”
“我不知道,或許未來會改變?如果飛採明沒得到命運之輪,那麼在未來,或者說在過去,我們第一關裡即使還能遇到他,因為他沒有‘命運之輪’,我……”
“我明白了。”閻直打斷他的話,“如果當初不能從飛採明手裡拿到命運之輪,那麼我在第一關就不能順利救出你。”
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掛掉電話,他走出家門,晴朗的夜晚,深藍色的天幕下,星漢璀璨,樓道裡沒有其他人,他提了一口氣,大喊:“飛採明!”
連喊幾聲過後,對面樓樓過話的飛採明飛警官。
“不僅知道了我的名字,還知道了我在觀察你,不錯嘛,也算聰明瞭一次。”晚風中,飛採明把手搭在頂樓陽臺上,年輕的面孔上掛著微笑,眼神堅定,是剛當上警察的那種意氣風發的狀態。
閻直把命運之輪扔了過去,被飛採明穩穩接在手裡。
“這表一看就很貴,喲,想賄賂我?”飛採明挑挑眉,“你肯承認自己是兇手了?”
閻直搖搖頭:“不是賄賂,是作為……作為朋友的贈送。另外,吳莎慈託我給你帶個話,她那天,是打算去赴約的。”
“無什麼詞?什麼赴約?”飛採明沒把他說的話放心上,還裝模作樣地惋惜了一把,“怎麼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好好的一個人,發燒給發傻了。”
“但是。”他話鋒一轉,“就算發燒發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你大概以為我是突然間盯上你的吧?其實我早就開始調查你了。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我都瞭解到了,很抱歉沒有早一些遇到你,對於這樣惡劣的事,我沒辦法袖手旁觀,如果你想追責的話,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幫你……跑題了,還是先說‘水仙案’吧,昨天都沒來得及好好打招呼,你好呀,小兇手。”
閻直已經沒辦法回答了,他正在被從明天的身體裡抽離,而這具身體的主人明天,正在蘇醒。
他聽到明天一字一頓地說:“有本事就抓住我,警察先生。”
飛採明激動得跳了起來:“你果然!”
“你知道流星嗎?”明天突然問。
“知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沒有人在意過我,沒有人關心過我的過去,我就在這裡,可彷彿我只是一顆流星,誰能看到流星呢?沒有人看到我作為‘人’的存在。飛警官剛才說這段時間在調查我,其實我是感到……”明天胸膛起伏了幾下,低著頭,顯得很寂寞,半晌,他揚起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如果我說我是兇手,就能得到飛警官的注意,那麼這種話我說多少遍也無所謂……”
飛採明:“你先把面膜揭了再說話。”
明天僵住了,認命地低下頭,開始揭面膜。
在等待的過程中,飛採明不自在地理了理領口,雙手撐著天臺邊,正想說什麼,突然看到明天身後,有什麼東西緩緩劃過。他喃喃自語:“我看到流星了。”
明天急忙轉身,但已經遲了,他遺憾地望著深藍色的夜空,想像著夜空中有一顆流星。這顆流星一定是白色的,拖長了尾巴,沉默地劃過天際。
在這顆白色流星的短暫的生命裡,並不是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