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珩像是看懂了燕妃所想,他釋然笑笑:“我沒事嫂嫂,我是男子漢,是東峻世子,這點苦又算什麼。”
“乖乖,長大了……”燕妃摸摸蕭君珩的頭。
“嫂嫂,別說我了,講講你吧。”
蕭君珩皺著眉聽完燕妃的這段時間的經歷,拳頭不經意間握了起來,這狗皇帝竟然當著兄長的面將嫂嫂……
燕妃語重心長:“我本以為東峻皇室沒有再留活口……”
她留下來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為蕭郎報仇,可這兩月卻發現談何容易,梁帝實在謹慎,若是蕭君珩有機會能出宮她希望這個孩子能毫不猶豫地離開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嫂嫂,在那場戰役中死的不只是你的丈夫,還有我所有的血緣親人,我已經沒辦法獨善其身。”蕭君珩搖搖頭。
無論身為東峻子民還是世子,於情於理,他都沒有任何理由茍活。
長久的沉默後,燕妃抬眼:“以你我二人的薄弱力量根本沒有辦法報仇,但是有一個人可以——太子。”
雖然是皇帝親近的孩子,卻因為當初母妃之死對皇帝心存芥蒂;小時候養在宮外,不知用何種手段得了民心,皇帝不得不重視起這個“小透明”似的兒子,再到與兄弟間多次對弈屢屢得勝冊封為太子。
這個太子絕對不是什麼尋常之輩。
可是她根本沒有辦法接觸到太子,現在作為宦官的蕭君珩說不定可以。
蕭君珩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且不說他能不能混進太子宮中,即使他運氣好進去“伺候”太子,照嫂嫂說的那樣,這位太子這麼高深莫測,他別到時候利用不成人家反倒是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最終,弟嫂二人還是沒有討論出些什麼,他們決定從長計議。
晚上回到靜心苑,蕭君珩洗漱完就鑽進了被窩,此時來福和冬青已經睡下了。
雖然最近變動極大,但蕭君珩向來沾床就睡,沒一會兒屋子裡就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他自然沒有看到早已經熟睡的冬青睜開眼,眼神怨毒地看向他的方向。
次日清晨,蕭君珩一起床便開始伸著手撓上撓下,來福不一會兒便看出了不對勁兒。
“君珩,你身上怎麼全紅了,臉上也是。”
蕭君珩急忙跑到銅鏡面前仔仔細細地照了半天。
可不是,他渾身上下幾乎每一塊兒好地方了,又疼又癢,蕭君珩忍不住又開始抓撓。
來福上前拉住那抓狂的胳膊:“別撓了,再撓就破了,這麼好看的一張臉破相了就完了。”
蕭君珩委屈,不能怪他撓,實在是太癢了!
是過敏了嗎?可是從小到大就沒發現對什麼東西過敏過,而且昨天也沒有接觸過什麼特別的東西啊。
“你管著手點,我去看看有沒有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