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珩沖著梁衍不服氣地怒了努嘴,他哪裡有梁衍說的那麼弱不禁風!
直到後來,蕭君珩才明白梁衍並不是在誇張,他說的其實是實話,因為面前的這位老者就是他之前嘴裡的那位武功高強的老頑固。
從那天之後,蕭君珩的大部分時間就待在了東宮書房。
從前在東峻已經有老師教授了啟蒙的小四書“三百千千”,看書識字方面他沒有任何問題,在考察了兩天後李典決定從《論語》開始教起。
蕭君珩腦子很聰明,常常能根據李典所講的舉一反三,對書中所反應的思想理解的也算透徹,李典對這個學生算得上滿意。
不出幾天,兩人也算熟識起來,除了講講書本也會聊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這幾日,蕭君珩鮮少見到梁衍,就連晚上吃膳也常常一個人吃。
合上書頁,蕭君珩趴在桌子上休息,突然聽見李典開口:“當時我教太子的時候他與你完全不同。”
蕭君珩來了興趣,一下從桌上爬起:“老師,殿下當時是怎樣的?”
李典思考了片刻緩緩道:“當時他身上就像是憋了一股勁兒,學習、練功都像是發了狠要拼命似的,不僅對自己對別人也有一股狠勁兒。當今聖上前些年實行仁政,勉強算得上守成之君,可近兩年卻愈發殘暴;太子不同,他從來都認為治理朝政要軟硬兼施,先兵再禮,以後若是他繼位皇帝,恐怕前朝重臣會迎來一場大洗禮哦。”
蕭君珩沉思片刻,梁帝的殘暴他親身經歷,但李典對梁衍的評價他卻想反駁兩句:“太子往後要做什麼肯定都是有緣由的,不會像梁帝一樣。”
李典看了蕭君珩一眼。
在教這個孩子之前他已經瞭解到了這小娃的身世,只能唏噓半晌,語氣中他恨皇上是情有可原的,但會對梁衍這麼維護卻也讓他吃了一驚。
“哦?梁衍可不是什麼好人。”李典平心而論做出評價。
蕭君珩扭過頭:“他又不需要做什麼好人,往後做個好皇帝就行了。”
李典笑了兩聲,沒有再反駁,倒是興致勃勃地挑起了另一個話題:“你可知道當時梁帝為什麼要滅掉東峻?”
蕭君珩臉色一白,呼吸都有些不順暢:“為什麼?”
“其實這跟他現在的暴虐也有一定關系,如今皇子們都可堪當大任特別是太子,皇上在害怕,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發動戰爭證明自己的霸主地位。”
混蛋。
蕭君珩在心裡罵了一句。
他覺得自己的內心還是不夠強大,只是聽了李典的幾句分析就開始心神不寧起來,連晚上和梁衍吃飯的時候都走起神來。
“在想什麼?”在蕭君珩第三次沒聽自己說話,劉德全抹了好幾次汗的時候梁衍開口發問。
蕭君珩回過神。
“哦,沒什麼。”
梁衍挑了挑眉沒有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