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有人這樣教射箭的。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讓人看見怎麼辦?
再者說,蕭君珩現在的身體完全不停使喚了,梁衍說話時的熱氣噴在他的後頸上,雙腿別說用力現在已經開始發軟。
“殿下……”
“怎麼了?學會了?”
“……會了。”
說著,蕭君珩不自覺手一鬆,射出一支箭,正中樹幹中心。
“看,阿珩真厲害。”
蕭君珩:“……”
明明動作都是梁衍糾正的,他甚至鬆手都是下意識行為,梁衍卻總能找出理由來誇他。
那是一種毫不顧忌周圍人了看法的偏袒。
年少時候的蕭君珩享受到了來自於家中的所有寵愛,但父王對他的規訓也不會少。
一開始他與兄長同為王儲候選人,才智和武力都不及兄長後,族內眾人失望過後才是縱容,認定了他不會繼承東峻王之位後便隨著他的性子長。
但在梁衍這裡,好像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對的,這個人會縱容他的所有行為。
“我、我自己來。”蕭君珩慌亂地推開梁衍。
梁衍笑了聲沒再說什麼,他揚揚下巴示意繼續。
蕭君珩的手再次搭上弓,他模仿著梁衍的動作,片刻終於放出箭,正正落在梁衍教他的那支箭的旁邊。
他露出不自覺的得意,像只驕傲的、耀武揚威的小貓,對信任的人袒露出肚皮。
梁衍沖著蕭君珩豎起大拇指。
突然,梁衍神色一凝,他抽出箭沖著某處射出一箭,一聲驚呼傳來。
蕭君珩向那出看去,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那個剛才要壓著他出去砍頭的太監李磊倒在地上,胸口獻血直流。
李磊豎著手指似乎想說什麼,但支支吾吾了半天什麼都沒說出來便嚥了氣。
梁衍神色未變,迅速抽出第二支箭,剎那之間又射了一箭。
梁承的聲音傳來,“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一行護衛迅速包圍上來。
蕭君珩張著嘴什麼說不出來,他看向梁衍,望見那眼神中的冷冽——
就像是像在看死人似的,毫不顧忌與梁承之間的兄弟情分。
蕭君珩卻是在一瞬間明白——梁衍在為他出氣。
他說可以保護自己,所以欺負過他的人必須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