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吃著邊開始解釋,“這…剛要回來就遇到同學了,拉我去聚餐,手機也沒電了。”
他忙忙叨叨,裝模作樣的插上手機,“哥哥是不是找我了,慘了。”薛簡吐了吐舌頭,還有幾分俏皮。
楚辭的嘴唇動了動,末了,也坐到了餐桌旁邊。
而他剛吃了沒兩口,薛簡就站了起來,誇張的打了個飽嗝,“唉,在外頭吃太多了,不行了不行了,楚辭哥你自己吃吧,我先上去了。”
“逃走了啊…”楚辭用叉子叉起一塊魚肉,優雅的送到了嘴裡。
電話始終保持著通話狀態,那頭傳來了一聲“嗯。”
薛簡現在陷入了一個死局。
如果他不出演《曙》,崇山明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無用功,陳初導演,還有那些資方,製片方,大概都會直接在心裡把他拉黑。
如果他去演了,真等到上映前或者是宣傳期,厲文謙把影片抖出去,大概就不是拉黑了,大概會被追殺。
他不能什麼都要。
薛簡以為自己要的不多,可是老天還是告訴他,不行,你還是太貪心了。
他開啟了租房軟體,開始查郊區的房子,看到價格以後,又把距離定的更遠。
他想要的價格,在別的地方,只有被隔開的串串房。
一面窗戶被分割給兩間房,還沒有獨立的廁所。
薛簡怕黑,十七八歲的時候住過這樣的房子,半夜出去上廁所,嚇得心髒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有時候他都感覺自己有病。
按理說從小到大,什麼苦都吃過了,不該這麼矯情,他怎麼偏偏就這麼矯情。
以前打黑工的時候,住大通鋪,累一天下來,所有人都是倒頭就睡,鼾聲此起彼伏,薛簡被各種味道燻的栽跟頭,寧可一整夜都把頭蒙在被子裡,也不肯聞外頭那些複雜又混濁的味道。
剛看了沒一會兒,手機就響了起來,薛簡揉了揉臉,接起了電話。
“哥哥…”
崇山明還沒說話,薛簡就撒起了嬌,“哥哥,好想抽煙啊,可以抽一根嗎。”
又是沒等他回答,薛簡就急不可耐的求饒,“我錯了,哥哥,不要生氣。”
他的尾音上挑著,聽起來完全不似求饒,而是,“快來罰我吧。”
薛簡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理。
他好似是透過崇山明對他的控制慾,來確認自己可以繼續這段關系。
又或者,他只是想他了,很想。
“可以抽一根。”崇山明忽然道,“我的臥室衣櫃最底層有一盒煙,萬寶路,打火機在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