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者慢慢地起身。他褲兜裡的手機一直,一直都在震動個不停。於是他用力向後捋了把頭發,一把掏出手機,接著就下了車,甩上車門。
……
呂空昀在停車場走了一小段兒路,他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呂青川的名字。看了會兒,手機滅了。他知道對方還會繼續打過來的。於是先沒管,而是坐在旁邊的一個路障上,呼吸吐納。
揉天應xue。四白xue。輪刮眼眶。
手機在兜裡又再響了第三次的時候,他再次深深吐了口氣,掏出來接了。
他的聲音恢複了平常:“喂。”
聽見他接電話,對方立刻冷聲說:“呂空昀。你是不是要瘋。”
“怎麼了。”呂空昀說。
呂青川:“還‘怎麼了’,你倒挺淡定。軍部系統裡誰和誰沒點千絲萬縷的關系,人你說打就打了?”
呂空昀回答:“是他找死。”
對面呂青川用鼻子哼出了個氣聲,又問:“那小子現在怎麼樣。”
呂空昀:“不知道。送到醫院我就走了。”
對方一愣:“你走了?走哪兒去了?”
對方的反應有些奇怪。但呂空昀秉著撒謊成功就少一事,撒謊失敗也無所謂的心態說:“我回軍校了。現在在宿舍。”
“你回個……”呂青川高了兩個音,又恢複了常態:“呂空昀,呂玥跟軍部幾個領導一起去訓練場組織面試,說你不在。”
“……”呂空昀很意外。今晚有突擊面試嗎。宿舍裡居然都沒人通知自己一聲,看來自己的人緣堪憂。
呂青川那邊動了動,似乎是換了個方便訓人的姿勢。
“呂空昀,我以為至少你對升職這件事還能上點心,結果看來,你果然還是一無是處。那麼多軍部高層都在,你卻不在。一問,好啦,搞得大家全都一起知道你把丁家的孫子打進醫院了。丁家晚輩不行,但爺爺是立過戰功的。現在鬧這麼大陣仗,讓外人怎麼看呂家?”
呂空昀沒說話。
呂青川:“你把人打進醫院,現在還撒謊,不知所蹤。到底想幹什麼?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呂空昀想了想,說:“退出升職培訓,三年後重新遞交申請報告。”
呂青川冷笑了聲:“還挺敢作敢當呢。你以為你只代表你自己嗎?呂空昀。”
“你現在馬上回家。回家說。”呂青川掛了電話。
呂空昀沒有直接回車上去,而是重新坐回路障上。他捂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