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如我猜想的這樣,那麼他一切又重歸零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兒。
我還是先打理好自己吧,這四處亂碰亂撞的自己說不定哪天也會一不小心就踩上一條黑線或黃線了,我可做不到像大緒那樣自信飛揚的,跟沒事兒人似的。
也是,我們原本就不是一個半球的人,我指的是一個用右腦思維的人,一個用左腦思維的人。
與一個毫不相關的人要磨合到彼此相安無事,對於我來說不是件容易的事,他的離場,我為他深深的遺憾。
我轉山轉水,只求得個自由自在;他南來北往,只求得穩坐山頂。
我傲骨馳越山崗,只求能走出一條適合自己的路;他頸項仰天長嘯,只求能得金財萬貫。
好不容易,我們彼此理解,一半歸於天地,一半讓向人間。
結果,眨眼之間,又改天換天了。
難,難,難。
我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回過頭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大廳會場站在最前面的那幾個人。
這樣的大會?我是不會去參與的,以前楊寧,大緒在這裡,我也很少去參加的,更何況與我屬不相識的領頭人,我就更不會去了。
誰讓他們老是講些廢話的,浪費我的時間,大緒在這兒的時候,偶爾興致來潮我也會鑽到人群中想聽聽他的高言,望他能指點我一下我的迷津,誰知每次我站在人堆裡時,給我感覺像是臺下站了一排排裡子面子超一致的黑烏鴉,兩隻眼睛直直的瞪著檯面,望著那臺上的幾隻孔雀開屏的,不知道有何意義?
我匆匆忙忙把書籍放進小推車裡,推到水晶宮大廳裡,插到玻璃刊內。
“喂,喂,那誰啊,什麼寒?怎麼不去開會啊?”我抬起頭一望,又是那禿驢,他怎麼老喜歡找我麻煩的,就不能讓我安心做事的。
“寒妹子,那裡在開會,你沒看見嗎?”他直接走到我的跟前。
“我要上架書籍啊,今天我遲到了,遲到了一個小時了。”
“呆會兒再弄,去,去,先去開會。”
我心不甘情不願的,站到了隊伍中的最邊緣,抬起頭仔細打量了站在臺上的那兩個新招來的領頭人,那一男一女,女的應該是店長,男的不用說了,是替代大緒的位置的,長得倒有模有樣的又貓氣十足的男兒,一看見他我就想起了古裝劇裡面的富二代公子哥,走路時兩隻腳不用落地,都能飄起來的,時常需要兩旁有人攙扶著或者用轎子抬起來才能前行的那類人。
那女的眉飛色舞,口沫橫飛的一直在臺上發言著,我堅起耳朵傾聽著,越聽越來火,你大爺的,除了背規章制度,就是說些廢話,就沒別的了,又在浪費本姑娘的時間。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老用規章制度來嚇唬人,做銷售明明是講靈活應變能力的,天天來唸規章制度不是把員工框死在裡面了嗎?還怎麼發揮潛能的?他們這是為的什麼,我實在百般不解?
我一臉的不服氣,全都表現在了臉上。
“散會。”
終於結束了,又浪費了我足足四十五鐘的時間來這兒看“孔雀開屏”,而且孔雀毛都是黑色的,一點美感都沒有,一個把小時就這樣溜走了,心疼死我了。
“誰是這兒圖書管理員?站出來一下。”那新上位男領頭人站一旁問了一句。
“我就是,有什麼事?”我站在人群中一動不動的瞟了他一眼問。
他懶洋洋的遞給我了一個圖書清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