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斜陽透射窗欞,映照在喜服的金絲繡上面正巧與之輝映,賀音坐在璨璨的喜服面前發愣,如今婚期逼近,多是有些不知所措,堆得是滿面的愁容。
眼前喜服鳳冠所現,思索回憶在在,琴棋書畫皆只略通一二,還怕到時顏面失盡,又有當時場面入腦,尷尬之中臉上修得紅了。
月兒按時例去炊房拿了桂花糕平端著進來,一眼瞧見賀音坐著呆呆發愣,頭飾盡數被她卸下,一瀑墨髮披散身後,側顏顯現著光暈,嬌小的櫻唇在斜陽下也由硃砂澄成朱膘,顯得愈發可人。
“小姐?”
“啊?”賀音正在想著以後的窘狀,此時的思緒被月兒強行拉了回來,迷惘的回頭望著月兒。
月兒慢慢走近:“小姐怎麼悶悶不樂,別給悶壞兒了,若是不嫌不如和月兒說出來還能好些。”
“沒什麼,桂花糕先放下吧。”
當夜,賀音盯著窗外明月,月照千里,登時思覺王摩詰《竹裡館》中的那句“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來。唉,人不知,人不知,可自己即將讓天下皆知,該羨詩情詩景,還是此情此景的好,都有兩般滋味兩般好處壞處,可自己還是覺得清靈些的好。觀思良久,手在鳳冠上撫了一遍又一遍。
時間從不停滯,婚期如約而至。
賀音端坐於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墨髮被梳至頭頂,盤做揚鳳髮髻,賀夫人就站在身後,笑臉盈盈。眼前的鏡觀忽又融化消散,眼前的人變成了自己是賀音時候的寒酸,身後站著的是笑眼盈盈的母親為自己梳妝,看的呆了,一眨眼間一切又變回了原樣,身後還是賀夫人在自己頭上打點著。這些刺痛了賀音的心,她想起了母親那日被賀夫人叫去之後便再沒有回來,自己也從此被趕到了柴房裡生活。
金冠步搖覆頂,賀音望見銅鏡中的自己,珠幕下,隱約一對嬌娥輕染,浸透山色,全顯的朱唇微點,如花滋妍,道盡嫵媚,平日裡的她多隻是嬌豔,今日多了一層寶光相繚,貴氣逼人,尊威隨顯。
鮮紅的蓋頭蓋住了只露出紅唇的賀音,已被珠簾隱藏著沾滿悲傷的面目上又蓋了一層。
外面鑼鼓喧天,紅毯鋪地,賀音坐在轎中,她對這親事不抱有任何什麼期待,只覺得有點困了,在轎子的搖晃中睡去。
在賀音眼裡無聊無趣的,在別人眼裡那是如天仙眷顧般的福分。只說在京城之中,多少閨秀夢想著可以一睹太子顏容,便是做妾都能喜昏過去了。如今騎著白色駿馬的太子在他們遊過,她們只覺榮幸之至,後面還跟著那頂花轎也是一個不合時宜,讓人好生羨慕,這羨慕又帶出了深深的嫉妒,憑何不是自己呢,更有些已經幻想轎中的人是自己了。
已至夜,賀音坐在宮房內。對於賀音來說不論多大的場面,她都是當作沒事一樣,就這樣迷迷糊糊的成了親,迷迷糊糊的進了洞房,只聽說千萬不能掀蓋頭,要等夫君。
她就這樣坐著,百無聊賴,手指不停的卷著裙子上的一條紅帶子。
漫長的時間,她又如何坐得住,說是不能掀蓋頭,總能四處走動吧。
於是,賀音摸索著,腳不停的點地試探,慢慢走到了桌前坐下,摸到一壺茶,當即喝了起來。
她第一口覺得不太對勁,但迫於沒有其他打發時間的東西,便繼續喝了。
越喝越覺得頭昏,但是越上頭:“好喝。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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