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音蜷在被子裡,哭了一陣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半睡半醒的時候耳邊傳來傅燕鈞和道士的聲音,具體說的什麼她也聽不清了。
希望明天早上起來不會看到道士的屍體吧。
賀音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她自己突然錘了錘自己的腦殼瓜子:“真沒用,只知道吃喝睡覺,出了這麼大的事居然還睡著了…”
賀音有些惱怒自己的無用,頂著皺成幹菊花一樣的臉爬出被窩,穿好鞋,簡單洗漱一番,出了房門。
已經日曬三竿了,一樓大廳裡有正陽的光芒撒入,整個大廳的桌椅板凳都被那層薄薄的金輝覆著,空無一人。
賀音趴在欄杆上朝下望了一眼,傅燕鈞和道士都沒在樓下,隔壁也沒聽到什麼動靜,是出去了嗎?
她走到傅燕鈞房間門口,趴在門上停了一會,確實沒聽到什麼動靜,於是躡手躡腳地推門進去了。
房內沒有傅燕鈞和道士的身影。
只有房內靠左的床榻上鼓著一床人形的被子。
是太子。
賀音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在床沿上坐了下來。
她第一次看見太子睡著的樣子。
以前每天睡覺前或是醒來後,太子都是坐在她身旁的,也不知道到底睡了沒睡。
現在想來太子應該是一直沒睡過的,至於為什麼不睡,以賀音現在被打碎的三觀來看,太子如果睡著了,應該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睡熟的太子比平時醒著總是兇巴巴的、看起來特別不好惹的太子,可愛多了。
太子其實年歲並不算大,一張臉長得也甚至可以說有些稚嫩,但毫無年輕人般的脾性,自然給人一種老成感覺。平時談吐舉止成熟穩重,有時候賀音覺得太子可能是跟她爹一個年代出生的人一樣。
最關鍵怎麼說呢,有時候太子照顧她就跟,照顧閨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