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像真的發生了一樣。
邊崇韋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往上一滑螢幕,在‘出來喝’的群裡傳送了一條資訊,兩個發小正好也沒睡。
邊崇韋:黎羽,我看你是言靈化身,前兩天喝酒你提什麼高中霸淩,我今晚就做了這噩夢,草了,想醒還醒不過來,硬是把自己喊醒了。
黎羽:哈哈哈,誰霸淩你啊,我看是你本來就欠打欠收拾吧?
邊崇韋:我自己霸淩我自己。
黎羽:那你可別什麼都霸淩霸淩啊,比如自己嘴欠扇自己兩巴,這就不叫霸淩,這叫自作自受,你別搞混了。
龐廣龍:樂了,高中都多少年了,還夢呢,睡不著來和我打cs。
邊崇韋:在你們這個群感受不到一點溫暖,狼心狗肺的,退了。
黎羽和龐廣龍都回複兩個字“不送”,然後他們聊起cs的爆頭封神集錦,邊崇韋看了兩眼,關掉了手機。
他把手機放到床頭櫃,身子緩緩往下滑,躺回床上,睜著眼睛望向天花板,不自覺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摸著摸著,忍不住生出一絲憂愁,感慨道:“我腹肌呢?”
“太久沒運動了啊。”
他轉過身,側躺著,手臂曲起枕著腦袋,望向窗外的夜景。
睡前那太陽xue抽痛的感覺,太像靈魂轉換前的徵兆,他猜敬長欽應該也沒睡好,應該也有被影響。
雖然當他醒來後,他的身體依然是他自己的身體,似乎沒有進行靈魂轉換。但他卻認為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靈魂轉換到一半,轉換突然失敗。
俗話說,想什麼來什麼。
他的頭又開始痛。
可這次頭痛,他沒時間仔細感受,因為他的意識,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緊,不容分說地拖進了一個夢裡。
他夢到……
叮當。
乏力的手鬆開了五指,被攥緊的水果刀落地,發出一聲脆響,灰塵聞聲彈起,在昏黃的陽光下輕輕漂浮,水泥地板留下了點點紅色印記。
倉庫裡,寂靜如初。
他躺靠在牆角,臉色灰白,嘴唇發紫,嘴角有破皮的血痕,手臂腿部散落著或大或小的淤青,腹部敞在空氣中,更是目不忍睹。
可他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時間如一劑能夠止痛的麻藥,將他的滿身傷口放入了歲月長河中,隨著光陰流逝而逐漸被麻木。
一同被麻木的,似乎還有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