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道:“蕭將軍說是半月之前。但他擔心是對方撿到了陛下的東西而耍的奸計,故而遲遲沒有將訊息傳回。”
穆溪知攥了攥手指:“那他現在又是如何證實,陛下在敵軍營中的?”
暗衛再次猶豫了一下,道:“因為敵軍在送回玉佩之後,又陸續……送回了陛下的血衣。”
“血衣?”
穆溪知閉了閉眼,太陽xue突突的跳動起來,耳朵裡也霎時響起嗡嗡的鳴叫聲,腦袋裡一抽一抽的疼。
他抬手抓住胸口的衣裳,心裡頭彷彿有把刀絞著一樣發疼,疼得他幾乎不能呼吸,要窒息一般。
暗衛被他的樣子嚇到:“相爺,您還好嗎?”
穆溪知強撐著擺了擺手:“本相無事,你先退下吧。”
待書房裡無人了,穆溪知終於哇地一聲,忍不住將一直死死壓制著的那口血噴了出來。
他緊緊的抓著悶痛的胸口,身子無力地癱坐在椅子裡,眼眶泛紅地低聲呢喃了一聲:“承希哥哥。”
放心,我很快就來救你。
待幾位閣老趕到相府的時候,穆溪知已經平複好情緒。
既然已經決定去西疆,臨行之前就必須要將一切安排妥當,也理應讓幾位閣老知曉。
他盡量用如常的語氣將殷無殤可能落入敵手的訊息平淡地講述了一遍。
但幾個老臣還是登時都驀地僵住,彷彿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一般。
炎炎夏日裡,屋子裡的溫度彷彿一下冷得令人打顫,氣氛也安靜得近乎死寂。
良久,幾個人才像是終於回過神,聲音發飄的問:
“對方若是以天子性命相協,那我大殷將士豈不是隻能俯首投降?”
“若是讓那群韃魯子踏過了西疆防線,手中又挾持著天子,那我大殷豈不是要王朝覆滅了?”
“可是咱們不是也生擒了西域的新王嗎?何不與對方談判,將兩方君主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