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困得想推拒都抬不起胳膊,只能怒嗔的道:“殷無殤你還是不是人?等到晚上能急死你?”
殷無殤恍若未聞,三五下將他的衣裳褪盡,緊跟著脖頸間忽然一涼。
穆溪知在睏意中掙紮著掀開一條眼縫,看到殷無殤用手指蘸了消腫化瘀的藥膏,在他的身上塗塗抹抹。
於是又將眼睛閉上了,迷迷濛濛的道:“其實不塗藥……那些印子過兩天自己也會消……”
殷無殤瞧了眼已經睡過去的人,沒再說話,正人君子似的認真塗抹藥膏,順便欣賞了一遍自己的傑作。
可是塗著塗著便有些心神蕩漾,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在溪知的面前,他好像根本當不了君子。
穆溪知不知是嫌藥膏涼還是嫌面板癢,時不時抬手往身上撓,嘴裡還喃喃的嘟囔著:“走開,別碰我……煩人……”
殷無殤捉住他的手腕,自言自語道:“再亂動,我就找根繩子把你的捆起來,不然費勁給你抹的藥都被你抓沒了。”
待人老實了才放開,殷無殤將藥膏放回藥箱裡,又拿過帕子擦淨手指,拉起被子給人蓋上,自嘲道:“朕親自伺候你,居然還敢嫌棄。朕這輩子也就伺候過你一個,身在福中不知福。“
穆溪知似是嫌他話吵,低頭將臉往被子裡埋,彷彿要睡熟了。
殷無殤轉身將頭上的那燭燈吹滅,然後掀開被子也躺了進去,把人穆溪知從邊上撈過來,卻沒像平時那前胸貼著後背那樣抱著,而是面對面握住了對方的一雙手腕。
穆溪知無意識的掙了一下,他立刻虎著臉道:“老實躺著,再亂動我就真把你捆起來。”
穆溪知迷濛睜眼,望著眼前的人,說:“殷無殤,你好兇啊。”
這軟綿綿的語氣,殷無殤的心尖莫名被酥到了。
他攥著對方的手腕,“嗯,所以你現在最好別惹我,否則我就真的兇給你看。”
穆溪知感覺自己的耳朵被對方的氣息給燙到了,忍不住輕輕的顫了一下。
殷無殤低笑:“吹一下耳朵就打顫,居然還跟嘲笑我癮大?”
穆溪知眼睛已經徹底睜不開了,呢喃道:“嗯,你癮比我大……”
殷無殤沒忍住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又用拇指撫了撫對方眼下的烏青,“看你困成這樣就先放過你,等你睡飽再讓你知道,哥哥不光癮比你大,別的也比你大。”
睡了一夜零半日,殷無殤沒有睏意,聽到穆溪知呼吸均勻的睡熟,便想起身。
但剛微微撐起胳膊,便看到穆溪知手指尖還攥著他的頭發,銀色的發絲落在白皙的指縫裡,攥得很緊。
於是他又躺了回去,就那麼睜眼端詳著眼前的人,恍惚間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
【帝王可以有欲,但不能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