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穆溪知說完,靈心突然摟住了他的腰,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緊跟著又貼近了他的唇。
穆溪知腦袋轟地一聲,整個人都僵住了。
在這個世上,除了殷無殤,他從未跟任何人這般靠近過。
兩人的唇瓣只隔著寸許,呼吸相聞,彷彿稍微一動就能吻在一起。
但靈心並沒有真的吻上來,只是保持著那個曖昧的姿勢用氣音道:“屬下並非有意冒犯,只是想讓皇上快點打消疑慮。”
穆溪知瞬間明白過來,驚愕地回頭,果然看見不遠處那個迎風而立的人不知何時已經轉過了身,站在風雪裡一動不動,彷彿一尊歷經了滄桑的千年石雕。
只是那雙眼睛裡迸射著猩紅痛楚的光芒,那一刻,穆溪知感覺心口驀地一疼。
穆溪知猛地轉過身,拉著靈心匆匆離開了甲板。
回到隔間,便昏昏沉沉的又合衣倒在了榻上,感覺腦子裡亂糟糟的,似乎已經不會思考。
靈心立在榻邊,問他要用晚膳麼,他擺擺手。
靈心又問他要喝茶麼,他仍是擺手。
就在靈心第三次想要開口的時候,穆溪知直接道:“我現在不想說話,想安靜會兒。”
靈心抿了抿唇,然後退出了隔間,一夜未歸。
第二天穆溪知還未起來,便聽見外面傳來了爽朗的笑聲,那是殷無殤在笑。
“弟妹好早,崔賢弟呢,我還等著他與我繼續對弈,一較高下呢。”
“我夫君昨夜歇的晚,還未曾起身呢,殷公子還是再等一等吧。”
穆溪知從榻上起來,這才察覺出腦袋昏沉,頭痛欲裂,昨日在甲板上吹了兩場冷風,終究還是著涼了。
靈心帶著一身寒意進來:“公子你醒啦,正好洗漱一下用早膳吧。”
穆溪知喝了點熱豆漿,又吃了顆風寒藥,這才稍稍好了點。
“公子,徐順我已經連夜送上岸了,您吩咐的事我也已經交代清楚了。”
靈心頓了頓,才道:“剛才那位又來找您了,你今日還要去陪他下棋嗎?”
穆溪知非常不想去,不光是因為身體不舒服,還有昨晚在甲板上那痛楚的眼神總在腦海中不停的浮現。
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得去,若就此躲著,只會引起對方更深的懷疑,那之前所做的就全都白費了。
剛剛靈心在門外所說的曖昧之言他都聽見了,於是在出門的前一刻,自己在脖子上揪出了一小塊酷似吻痕的紅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