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草民就不知了。”
崔銘說:“若皇上覺得草民是信口雌黃,草民也無話可說。但此事萬一是真的,那這疫病就會一波未平一波再起,京都將永無寧日了。”
這話說得有些過於危言聳聽,又針對性過強,李忠都聽得冒出了冷汗。
殷無殤聽完亦是沉著臉沉思不語。
若事情真如崔銘所說,那第一個懷疑物件就是夏箏,因為整個京都,只有她是人人皆知的南疆醫女。
可是夏箏在水患發生之前就已經死了,且連關押她的那棟別院都燒了,就算她真的養了帶疫病的毒蟲也早已化為了灰燼,難道她的魂魄還能回來製造疫病不成?
而且就連謝懷笙都死了。
那還有誰呢?
這般禍害他的皇城,禍害他的百姓,到底是誰這麼恨他?
這時裡頭的門簾被掀了起來,李忠眼尖的看過去,隨即高聲道:“相爺,您怎麼下地了?”
殷無殤聞言倏地起身,幾步走過去,直接將站在門裡的人打橫抱起來走回臥房。
殷無殤蹲在榻邊,一雙眼睛緊緊的注視著他:“我沒走,就跟崔銘說幾句話,你喊我一聲我就回來了,怎麼還自己找出去了,就這麼一時都離不開我?”
穆溪知:“……”
他根本就不是出去找人好嗎?
只是連日昏睡,好不容易今日覺得精神好些想,去外頭透透氣,結果連門都走出去就又被抱回了榻上。
“嗯,一時不見,如隔三秋。”
穆溪知抬起手,虛虛地撫了下殷無殤的眉眼,這人瘦了好多,瘦得他心疼。
殷無殤卻一把抓住他的手,摁在自己的臉頰上,啞聲笑著道:“自己的男人,想摸就摸,還扭捏什麼。”
穆溪知:“……”
心裡那股酸澀難受的感覺疏忽就消了大半。
他動了動被胡茬紮得發癢的手心,望著殷無殤眼下烏青的瘦削臉龐,說:“……你該剃鬍子了。”
殷無殤挑起眉問:“怎麼,紮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