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領命下去,李忠端了熱茶過來,勸道:“皇上,喝一口潤潤喉嚨吧。奏摺先放一放,龍體要緊。”
殷無殤接過茶喝了兩口,搖頭:“再放就堆成山了。”
其實已經堆了這麼多天,也不差多堆這一時半會兒,只是他必須要給自己找事做,否則腦子裡就會不受控制的反複浮現那日穆溪知與他決絕決裂的樣子。
心裡堵得慌。
這時有內侍在門外稟報:“陛下,太後娘娘來了。”
殷無殤道:“李忠,你去告訴太後,就說朕身染風寒恐會過了病氣,讓她回去……”
沒等他說完,寢殿門就被推開,孫太後由楚玉姑姑扶著走了進來,語氣不悅的道:“皇帝是怕把病氣過給哀家,還是心裡有怨氣不想見哀家?”
殷無殤手裡捏著奏摺,抬起的眼睛裡浮沉著冷意:“母後覺得呢?”
李忠見話頭不對,忙去端了茶過來笑著打圓場:“太後娘娘先喝口茶坐下歇一歇。”
孫太後沒接那茶,冷厲的橫他一眼,“哀家與皇帝說話,哪有你一個奴才插嘴的份,如此不懂規矩,楚玉,掌他的嘴。”
李忠頓時臉色一白,普通一聲跪下,“太後娘娘息怒。”
楚玉剛要上前,便聽見殷無殤冷冷嘶啞的嗓音:“我看誰敢。”
楚玉停住腳步,轉頭看向孫太後。
孫太後氣得冷笑:“哀家現在連一個奴才都教訓不得了?”
殷無殤也笑,只是那笑意更冷了幾分:“朕的奴才,朕自己會教訓,母後的手莫要伸得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