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宴暮低聲?道:“宮中出了?事,那?總不能是石頭縫裡竄出來了?人,將那?位給刺傷了?罷?”
說是如此,誰不知道!
宮中不穩,人心浮動,如今正是暗流激湧的時候。可是,時家當年已經錯了?一次,總不能重蹈覆轍、再錯一次的罷!縱然皇帝遇刺,可如今還不知道內裡究竟如何,如今那?抄家的、滅門的,說是奉宮中旨意?,焉知不是其他?
要知道,大?安宮中,可還有一位吶!
總歸韓王、陳王皆已伏誅,上皇膝下,如今存於世的三位皇子,不管出自誰的肚皮,母族都是時家。血緣之親,剪不斷、扯不亂,他們靜候家中,以不變應萬變,才是真理。
何須做那?些個猴急毛躁的事!
他反問道:“若真是齊王又如何?”
時宴暮訥訥:“那?或許……或許可以親近些。”
時老侯爺怒得擲了?茶盞,壽眉茶湯潑了?滿地?,更有幾滴濺上了?時宴暮下袍,可他卻根本?顧不得。
“蠢貨,他如今在千裡之外,你難道去雷州與他親近?”他如同望著朽木一般:“你以為謀逆犯上,如此輕巧,抄家流放,便這般兒戲?當年將齊王發配雷州,除卻明面上的差役,還有奉辰衛暗中監察。你今日敢去親近一分,只怕明日就會上陛下的案頭!到時候,你還有幾個腦袋去親近?”
那?並非是有正經分封的藩王,卻是奪嫡失敗、流放在外的罪人,有哪些個上著趕著去討好,也不怕觸了?當今的黴頭!
時宴暮真個是瑟縮不敢言。
“教你小心謹慎,真是半點沒有記住。”時老侯爺恨鐵不成鋼:“二郎,那?些都不是你該想的,滾回去讀你的書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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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傾欹,喧囂不斷。
那?卻是無人不心驚肉跳,只聽得哭喊呼號一陣又接過一陣,卻沒有人知曉宮中究竟如何。
上下心中惶惶,百官人人自危,遣人去打探究竟是哪些個入了?獄中,一一串聯起,隱約間發現?,彷彿與昔日齊王一脈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
可齊王遠在千裡,如今只有胞弟魏王在京中,悄悄打探那?魏王府上,不免又吃了?一驚。
原來昨日宮中家宴後,魏王府的主人竟也未曾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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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宮。
鳳光殿臨芙蓉池而建,出殿之後,正可見到那?一派煙波縹緲的景象。
然而如此美景,卻沒有人欣賞,更加叫人詫異的是,那?殿外的侍衛,堪稱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了?。只教人懷疑,裡間究竟是什?麼人物,被看守的這樣嚴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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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晵已經覺出了?幾分不對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