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嘆氣:“殷無殤,你到底在氣惱些什麼?就因為我在巫恒大師跟前下了你的臉面嗎?”
殷無殤也不看他,便往嘴裡夾菜邊道:“沒有。”
“那你拉著臉幹什麼?”
說個話也是一個字兩個字的往外崩,就差把敷衍兩個字直接寫在臉上了。
殷無殤:“我在想摺子的事。”
穆溪知把筷子放下:“怎麼了,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有朝臣上摺子說,關於少恆的身世,外頭傳出了一些風言風語。”
穆溪知:“……”
居然這麼快就傳出來了。
他端起手邊的茶抿了一口,蹙眉道:“那摺子上怎麼說的?”
殷無殤放下筷子,拿起絹帕擦了擦唇角:“說少恆不是朕與皇後親生。”
穆溪知也沒心思吃飯了,“有件事我一直沒同你說,前一次去別院的時候,謝懷笙就說他知道小殿下是外頭抱來的野孩子,還揚言說若他有個好歹,就將小殿下的身世宣揚出去。我當時便讓甲一封了他的啞xue,並將他囚禁了起來,沒想到竟還是將流言傳了出去……看來是早有準備。”
殷無殤冷笑一聲:“看來朕還真是養了條白眼狼,只是這點手段,以為就能奈何朕嗎?”
穆溪知問:“那你打算怎麼辦,要徹查嗎?”
“有什麼可查的,等回宮我就下召將立少恆為太子,若再有人敢議論儲君,殺了便是,沒有人不怕死,到時流言自然就散了。”
穆溪知:“……”
還真是簡單粗暴。
但對於那些滿口長篇大論的老頭子,手段強硬一點或許還真能管用。
“用雷霆手段震懾那些禦史們固然可行,但我覺得那流言的源頭還是要查一查,總得弄清這背後還有些什麼人,將其一網打盡才妥當。”
殷無殤放下茶盞:“那這件事你就安排吧,我去把剩下的摺子批完。”
“把藥喝了再批也不遲。”
穆溪知說著招手讓李忠把藥端了過來。
殷無殤皺眉看著他:“我不想喝。”
穆溪知沒有說話,只是抿唇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