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殤視線落在他的胸口:“我說的不是你那盅裡的,是你的。”
“……”
穆溪知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瞬目瞪口呆的神情,隨即臉罩薄紅的蹙眉,“殷無殤,你是淫魔上身了嗎?”
也許是頭疼一直在持續著,殷無殤雖然嘴上浪得邪乎,但眉眼間的狀態其實不佳,聽到穆溪知的話,沒有吱聲也沒有動。
穆溪知看了他須臾,在心裡默唸了三遍“不能跟病患一般見識”,然後盛了一碗湯遞過去,哄著道:“知道你不喜歡甜的,那你喝點湯,李忠說這是神醫谷自産的,跟別處的松茸不同,等回宮之後就喝不到了。”
殷無殤:“你若喜歡,朕下旨命神醫谷按時往宮裡進貢便是。”
“你若真下了這樣的旨意,估計巫恒大師趕去朝堂上鬧,罵你色令智昏,罵我禍國殃民。”
穆溪知笑著道。
殷無殤抬頭,一瞬冷眼:“他敢!那朕就掃平了他的神醫谷。”
“……我就隨口一說開玩笑的,你可別當真。”
穆溪知端著湯盞,“我都舉了這麼半天了,皇帝陛下您就賞臉喝一口唄。”
殷無殤湊過來喝了一口湯,一口喝下去大半盞。
穆溪知笑了笑,看著對方嫣紅的薄唇忍不住又想起之前的事。
殷無殤,這個天之驕子,生得英俊,氣質矜貴,渾身傲骨不可一世。
記得年少時被自己糊弄著看那些內容香豔的話本,書裡的詞句稍微露骨一點都會臉紅地訓斥他不夠矜持端方,那時闆闆正正的人,誰能想到竟會變成如今這樣滿嘴往外冒淫詞?
即便後來兩人有了實質性的關系,殷無殤也一直處於強勢的一方,每次行房的時候雖然也會說幾句浪言浪語調節氣氛,但也都是適可而止,從未像今日這般沒有下限。
甚至不僅僅是今日,好像打從雲郡回來,這人就發生了改變,不但嘴上喜歡胡咧咧,還特別喜歡粘著他擁抱親吻,彷彿口水吃不夠一樣。
難道是分離的這三年,已經將殷無殤憋得那方面變態扭曲了嗎?
穆溪知只要一想到今日在榻上的殷無殤,渾身的血液就控制不住地往臉上湧,耳朵嗡嗡。
感覺自己好像造了一場不可言說的孽。
面前的湯碗咚地被敲響,也將他跑遠的神思給敲了回來,他抬眼問:“怎麼了?”
殷無殤抿唇看著他:“你盯著湯碗一直看,看什麼呢?”
穆溪知移開目光,敷衍道:“哦,我就是……看這個蘑菇長得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