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殤微微一怔,然後道:“喝了。”
穆溪知看著他:“嗯?”
殷無殤垂下眼睛:“……沒喝呢。”
穆溪知氣笑了:“那你想幹什麼?等下午藥癮發作的時候再用那些破鎖鏈子把自己鎖起來嗎?”
殷無殤:“……不是。”
穆溪知:“李忠,把皇上的藥端進來。”
“是,相爺,奴才早就備好了。”
李忠應聲極快,進來也極快,腳步裡都帶著一股氣勢飛揚的味道。
殷無殤:“……”
這到底是誰的奴才。
一碗黑漆漆的還冒著熱氣的藥湯放到桌上,李忠笑眯眯的道:“這是清晨的時候巫恒大師派人送來的新方子,還給相爺帶了話,說您給的那個方子鎮痛效果極好,已經用在藥裡頭了。”
穆溪知點頭。
李忠又道:“還有,甲統領已經親自去將小殿下接進來了,就安置在相爺您住的那間屋子裡,只是昨夜在馬車裡待了一宿,有些著涼,不過巫恒大師已經親自去看過了,也讓徐順煎了藥給小殿下服下了。”
穆溪知輕輕嘆了口氣,甲二那個一根筋竟真的守著倆人在谷口蹲了一宿。
真是少說一句話都不行。
李忠以為他在擔心,忙又道:“相爺莫要憂心,奴才仔細問過了,甲統領說小殿下看起來精神不錯,還一直纏著徐順想要來看您和皇上,想來應該是無大礙的。”
穆溪知點了點頭:“你很細心,辦得不錯。你也辛苦了,皇上這裡有我,你同人換個班,去歇會兒吧。”
“哎呦,能得相爺誇獎,奴才真是祖墳冒青煙了。”
李忠充分發揮著自己拍馬屁的才能:“奴才不累,只要您和皇上都好好的,奴才就算三天三夜不睡也高興。”
穆溪知聞言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一轉過頭便看見那碗湯藥還好端端的擺在桌子上,熱氣兒已經變少了。
不由得斂起臉上的笑容,看著殷無殤,問:“藥怎麼還沒喝,擺在這兒是想留著上供嗎?”
殷無殤:“……我這就喝。”
看著皇上端起碗豪飲的樣子,李忠一邊努力憋笑,一邊奉上漱口的清茶和蜜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