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尚未舉行儀式。”
殷無殤定定的看著穆溪知:“但洞房已經入過了。”
穆溪知垂著眼眸,沒發現對方清明犀利的目光,心裡只猜測著殷無殤嘴裡說的那個人,應該是皇家別院裡那一位吧。
看來傳言果然不虛,殷無殤真的有立那女子為後的心思。
他微微挑了下唇角,抬手落下一顆白子,道:“能令殷兄如此迫不及待,嫂夫人定是個絕色佳人了。”
話落之後他才察覺出自己話語裡隱隱含著點酸味,不過好在殷無殤似乎沒聽出來。
殷無殤像是很贊同他的話:“嗯,他不但生得傾國傾城,且才情兼備,放眼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
穆溪知唇畔的那點笑意差點維持不住,忍不住抬起了眼。
只見殷無殤一手下棋,一手捏著茶盞,氤氳的茶煙襯得他那張臉龐俊美無暇,微笑著的表情帶著一股毫不掩飾的誇耀。
穆溪知心裡湧起一股抑制不住的酸澀之感,臉上卻刻意浮起一絲男人之間互懂的笑容:“那殷兄可真是豔福不淺啊。只是這新年將至,殷兄怎的沒陪在嫂夫人身邊過年,反而獨自出行呢?”
他終於找到機會順理成章地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可是殷無殤卻隱而未答,只是道:“那賢弟為何沒在留家中陪長輩過年,卻跑到這海上來了呢?”
穆溪知捏著棋子眼睛盯著棋盤,似是隨口抱怨道:“還不是我爹,非得叫我千裡迢迢的去神醫谷拜師學藝,結果我們夫妻二人厚著臉皮在谷裡磨了七八天,人家老谷主也不肯收我,這不只好臊眉耷拉眼的回程了。”
殷無殤的心思似乎也沒在下棋上,黑子也落得毫無章法,“我倒是與那老谷主有幾分交情,若是賢弟真想拜師,為兄倒是可以幫忙。”
穆溪知搖頭:“算啦,強扭的瓜不甜,人家既瞧不上我,就算借殷兄的情面進了神醫谷,也未必能學到真東西。”
兩人你來我往,不覺間竟日漸正午。
棋下了三盤,不知道是不是殷無殤故意的,在他胡亂的撒子下,竟然三盤都下成了平局。
穆溪知看了看日頭,握著拳頭反手錘了捶腰,道:“殷兄,不如今日就下到這裡吧,這眼瞅著該用午膳了,我若不陪著用膳,內子又該要鬧了。”
“可是這未分勝負多遺憾那。不如我做東,叫弟妹一起過來用午膳,下午咱們再繼續,如何?”
殷無殤漆黑的眸光裡充滿了期待,誠懇的態度實在讓人難以拒絕。
不知道殷無殤使了什麼手段,竟然一個出來用膳的客人都沒有,整個花廳安安靜靜的只有他們兩個人,想推脫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於是只好答應,起身去將靈心也叫了過來。
殷無殤做東,酒菜自然都是他作安排,如穆溪知所料一樣,所有的菜式都是他喜好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