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心忙伏身施禮。
殷無殤目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禮貌地微微頷首,隨即便又看向穆溪知,目光濃稠的籠罩他的身上:“閣下既稱我一聲仁兄,那我便喚你一聲賢弟了,敢問賢弟貴姓高名?”
我只是隨便客氣一句難道你聽不出來嗎?
穆溪知攥了攥手指,不明白這人究竟想做什麼?
不過,殷無殤應該沒有認出他。
否則按著殷無殤的脾氣,定然直接將他抓住帶回去皇宮,質問他為何要欺騙他,為何要假死脫身,根本不可能讓他登船……
對了,殷無殤為何會也在船上?
作為皇帝,即便是出行,也應該乘坐禦用的龍舟才是,而且身邊竟然連個人都沒跟著。
穆溪知一時間心裡閃過諸多疑問,但也知道這些事情今時今日都輪不到他去過問了。
他緊繃著神經,實在不想繼續待在這裡與殷無殤面對面,只恨不得這船立即行到南疆靠岸,他好帶著靈心和徐順逃離眼前的這個人。
他故作警惕的抬臂將靈心擋在身後,面色冷淡的道:“我與閣下初次見面,更不敢與閣下高攀兄弟,況且以後也未必再有見面的機會,互通姓名就不必了。”
殷無殤的性子他了解,既然沒有認出他,被他拂了面子必定會冷著臉甩手離去。
結果卻發現自己猜錯了,殷無殤不但沒有走,甚至連一點不悅的神色都沒有,還點頭道:“的確是我唐突了,既想與賢弟相交,應當先表示誠意才對,我姓殷,字承希,閣下此番可告知姓名了嗎?”
穆溪知:“……”
如此死纏爛打,難道是看出什麼了?
“在下姓崔。”
為免殷無殤存疑加深,倉促之間他把崔太醫的姓臨時拿過來用了下。
反正他這幾年跟著崔太醫學習醫術,兩人也算是師徒關系。
“崔公子。”
殷無殤又點了下頭,面上看著沒有分毫的異色,但語氣細聽起來便能聽出隱隱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我與崔賢弟一見如故,不知可否邀賢弟手談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