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徵:“……”
已經麻木了。
穆溪知也沒同殷無殤客氣,接過茶盞喝了兩口,微啞的嗓音果然清潤了不少:“秦大人,你一會兒就親自帶人去將李大人捉拿下獄,動靜鬧得越大越好,最好讓京城內人盡皆知。”
秦徵不愧是個查案老手,一點即通:“相爺果然高策!這樣一來,對方就會以為嫁禍成功了,自然就會放鬆警惕,露出馬腳。”
穆溪知贊許的點了點頭:“只是李大人畢竟年事已高,這般天降橫禍,恐他老人家身子受不住,到了詔獄之後,你可以暗中將原委向他透露一點。”
聽到這裡,殷無殤終於忍不住出聲道:“溪知,你如何就能確定李明卓是清白的,萬一他就是那個禍首呢?”
“沒有萬一。”
穆溪知語氣篤定的道:“蕭侯一介武官,都知道將自家宅院避開,文臣素來心細,難道李大人會將證據挖到自家大門口嗎?況且李大人只有一個獨女,女婿也不曾入朝為官,他冒著誅九族的危險做這些,所謂何來?最重要的一點,我相信李大人的人品,若他真是居心叵測狼子野心之輩,就不會讓他的女兒嫁給一個莊戶,遠歸田園了。”
殷無殤眼露震驚:“你怎會對他家的事知道得這般清楚?”
穆溪知神秘一笑:“不單是李大人家,這朝中的每一位大人,我都瞭如指掌。”
秦徵聞言垂在身側的手頓時抖了兩抖,忽然有種自己的小辮子也被捏住了的忐忑感。
雖然他這些年並未做過什麼徇私枉法之事,但身在官場,怎麼可能兩袖清風片葉不沾身?
好在他既不貪財,也不好色,只是喜歡些古董字畫。
且那幾副字畫都是一些下屬作為壽禮進獻給他的,旁人並不知曉,且這與那些真正的貪官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但眼前這位相爺智多近妖,如今又與皇上這般……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將劍懸在他的脖子上。
所以還是得盡快將那些字畫銷毀掉為好……
“當然,斷案還需實證,不能僅憑我的臆測就定奪。”
穆溪知溫聲道:“秦大人,所以還得勞煩你親自走一趟那條暗道,看看通往李大人家中的那條牆壁上的土質是新是舊,若是新土,便是臨時所挖用來陷害作偽證的。”
秦徵聞言頓時心頭一凜,道:“下官立刻去。”
待人離開,殷無殤才問道:“你怎知秦徵沒有親自進去那暗道看過?”
穆溪知笑了笑:“秦徵在指揮使的位子上坐了多年,早已浸淫了官老爺的習氣,哪裡還會事事親力親為?不過你今日敲打他一番,若他足夠聰明,應該也能警醒一二了。”
殷無殤的臉上又露出幾分挫敗之色:“溪知,你說我是不是很無能,底下的朝臣出現這麼多問題,我居然都一無所知。”
穆溪知勸慰道:“無所不知的那是神仙。”
殷無殤:“那你怎麼就能無所不知?
穆溪知大言不慚:“因為我就是上天派來專門拯救你的神仙哥哥。”
殷無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