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風,無子嗣。
這兩樣已足夠那些禦史言官對殷無殤口誅筆伐。
連那個叫珺珺的宮女提起男風之事都輕蔑厭惡難以接受,何況那些嚴正刻板的文武百官?
難道孫太後也是已經知曉孫國舅存了謀逆之心,所以才在皇後大典那晚忽然將他召過去斥責了一頓,又逼他去北疆賑災?
後來又不惜傷了母子情分威脅殷無殤替孫國舅壓下丟失賑災銀一事。
還有這兩個一見面就主動向他投誠的宮女,所說的話彷彿句句都在暗示著某種資訊……
若真如此,那太後娘娘真可謂是煞費苦心了。
畢竟沒有證據的謀逆無法定罪,而他跟殷無殤的事如果被孫國舅捅出來,以殷無殤的倔脾氣,只怕會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一口認下來。
那可當真要出大亂子了。
自古君王更疊,朝堂震蕩必是腥風血雨,苦的將是黎民百姓。
看來他這次北行除了賑災,必須得查清上次孫國舅丟失的那筆賑災銀究竟去了何處才行?
穆溪知躺在榻上輾轉反側一夜未睡,而殷無殤則是在禦書房的椅子上一直枯坐到五更。
然後在即將上早朝的時辰,突然騎馬出了皇城,待他爬上烏山山頂的時候,天邊的紅日才剛剛冒頭。
山頂有座烏山寺,裡頭的住持便是巫恒大師,殷無殤與這位故人,已經許久未見了。
他曾以為,他永遠也不會踏入這道山門。
示意跟著的暗衛退下,抬手叩響了紅漆木門,開門的是個小和尚,且只將門開了一條縫,“施主有何事?”
殷無殤道:“我找巫恒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