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繞這麼大個圈子,在這兒等著他呢。
可是被自己親娘和舅舅反叛,對他來說不僅僅是莫大的恥辱,還讓他有種被拋棄了的感覺。
他不想讓人覺得他可憐,更不想借此博取同情,所以他不想說。
“我已經說過了,無事發……”
不等他說完就被穆溪知打斷:“既然如此,那陛下慢走,昨夜辛苦陛下為臣解藥,今夜陛下就好好休息,明日早點啟程,別耽誤了春巡。”
穆溪知說完便面朝裡側身躺下了,然後睜著眼睛開始等。
他了解殷無殤,最怕他說半句留半句的吊胃口,從前每到這種時候,殷無殤都會死纏爛打的把後半句從他嘴裡挖出來不可。
但這次殷無殤卻一反常態的沒有糾纏,只是盯著穆溪知的背影沉默了一會兒,便轉過身走了出去。
而他並不知道,在他轉身的時候穆溪知也跟著翻過了身,看著殷無殤屈尊降貴的親自扛起了崔太醫,看著他落寞的背影一步步走向門口。
然後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穆溪知突然哇地噴出一口血來。
他捂著灼燒的胸口伏在榻邊,五內具焚的痛楚瞬間如火海將他淹沒。
榻邊矮幾上的茶早就冷了,他胡亂的抓起來就往嘴裡灌了一口,想壓一壓胸口不斷翻湧的甜腥血氣,結果卻被嗆得咳嗽起來。
殷無殤剛將昏厥的崔太醫從肩上卸下來交給李忠,就聽到屋裡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他臉色頓時一變,立刻轉身跨上臺階,一把推開房門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