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座鼎,不論發生何事,都不可移動,象徵著江山社稷皆握於天子手中,不可動搖。
清晨,天色微亮。
上朝不能帶隨從,大臣們只得自己親手提著照明燈籠,邁著恭敬的步伐順著臺階而上。
因為手裡提著燈籠,他們都小心的看著地面,生怕一個不小心踩空,在殿前失了儀態。
即便是幾個皇子也是如此。
許久未曾上朝的齊玄宸走在其中,最為突兀,只見小夏子提著燈籠,照亮他前方道路,他邁著愜意的步子,走走停停,如同賞花遊園一般。
大皇子見狀,快走兩步,將手中的燈籠遞給小夏子,轉而對齊玄宸說道:“還是六皇弟最會享受,兄長我今日就來沾你的光。”
“大皇兄請便。”齊玄宸無所謂的點點頭。
本就走在齊玄宸身旁的二皇子,身形搖晃了一下,打了酒嗝,抬了抬眼皮,有氣無力的跟在一邊,沒有說話。
這時,四皇子齊玄瑄走了過來,面帶笑意,似開玩笑的說道:“六皇弟得父皇偏愛,羨煞我等,為兄也來借六皇弟之光。”
齊玄宸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應道:“小夏子是內侍,進宮自然無妨。”
內侍可以進宮,這誰都知道,各位皇子不帶內侍,不外乎是為了讓大臣們覺得他們謙和親民,只有齊玄宸完全不在意這些。
齊玄瑄聽言,臉上閃過一絲不快,斂下眼眸,快步向前走去。
齊玄宸瞥了他背影一眼,神色如常。
……
眾位皇子大臣在殿中分站兩排,靜侯許久。
一身黃色龍袍的齊文帝從後殿而出,安坐於龍椅之上。
國家大事議論完畢之後,禦前內侍捏著嗓子,用尖細的聲音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殿中安靜了片刻,阮丞相略微思索了片刻,從容向前邁了一步,執起手中的笏板。
朗聲稟道:“陛下,昨天秋雨落下,酷夏已過,正值太後壽誕在即,往年壽宴頗為精簡,此次是否也如往年一樣?”
當朝太後乃齊文帝親母,地位崇高,天下女子無人能及。
齊文帝孝順尤佳,對太後無微不至,往年之所以未曾大張旗鼓置辦壽宴,只是因為太後最是怕熱,她的生辰雖是秋日,卻也是夏日剛過,尚不算涼爽,壽宴排場過大不免也要太後費神費力。
今年卻有所不同,有了寧家的製冰之法,製出的冰塊,不止能用來消暑,還能用來製作飲食,太後總算是過了一個相較涼爽的夏日。
齊文帝思及此事,對寧家多了幾分好感。
他道:“太後年高,不宜大肆鋪張,還是照原來的規制去辦吧!”
阮丞相點點頭,又道:“錦州寧家乃寧老侯爺之後,今年獻策有功,陛下可否允其為太後賀壽?”
“臣相大人所言,微臣無法茍同。”
這時一名二品大員站了出來,道:“錦州寧家獻策,是獻給三皇子,並未曾獻給陛下,是功是過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