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只怪天意弄人!
當年若非宸兒生母食言,突然改變主意留在西魏,也不至於母子分離!
齊文帝雖說難免有所怨言,然,最終還是怨怪自己最多,在他看來,所有的遺憾皆因他而起。
過去的這些年,齊文帝並非沒有想過將齊玄宸生母接來大齊,只是每次派人秘密前去,皆被她打發回來。
甚至她從未給過齊文帝只言片語。
或許,二十多年,已經足夠抹殺當年情!
不管齊玄宸生母是否忘情,齊文帝身為大齊君主,無法遠赴西魏,更遑論互訴衷情,兩人也只能各安一方。
想到這些,齊文帝不禁長長嘆息。
齊玄宸眼中閃過一絲幽光,未曾出聲詢問,寧薇眼中亦劃過一絲深思之色。
察覺自己長嘆不妥,齊文帝臉上再次浮現出笑意,他忘記了打算今日提起的重要之事,只是對齊玄宸說道:“新婚燕爾,自當多些時日相處,這幾日,你不必上朝議政,待三朝回門之後再行上朝不遲。”
“好了,朕還有奏摺尚未批閱,且退下吧。”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沒有多話便行禮告退。
李康年將兩人送出門,正想轉身離開之時,齊玄宸出聲叫住了他。
“李公公請留步。”
李康年皺了皺眉,回過頭時已然是一臉笑意,“六皇子有何吩咐?”
齊玄宸笑了笑,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父皇曾言,待等到合適時機,便會告知爺生母之事,如今爺已經成家,不知這合適時機可是到了?”
“老奴不敢妄自揣測聖意。”李康年硬著頭皮應道。
齊玄宸睨了他一眼,又道:“李公公自幼陪伴父皇左右,想必爺的身世無人比李公公還要清楚。不知李公公可否透露一二。”
李康年飛快的看了齊玄宸一眼,繼而垂下眼簾,“事關皇上舊事,老奴不敢多嘴。”
齊玄宸不曾再度逼問,只是拉著寧薇的手不自覺的收緊了許多。
寧薇自然察覺了齊玄宸的變化,她微微一笑,輕聲問向李康年,“自從去了渤海就再未見過辰妃娘娘,不知辰妃娘娘可還安好,可否容許探視一番?”
自齊玄宇犯事之後,辰妃多次謀害齊玄宸之事便浮出水面。
齊文帝得知此事,未免齊玄宸喪母,並未處死辰妃,只是將其幽禁於寢宮之中,所有人等一律不許她的寢宮半步。
寧薇突然問及此人,李康年微微一愣,繼而有些緊張的回道:“辰妃娘娘尚在禁足期間,六皇子妃正值新婚大喜之時,何必沾惹此等晦氣?不若一切隨緣,豈不是更加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