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宥考慮了一番,繼而胸有成竹的回道:“大齊人口眾多,只要有足夠的銀錢支撐,開鑿運河非但不是勞民傷財,反倒能為貧困百姓增加收益。待運河開鑿成功,南北通商便利,所帶來的收益與便利更是不可估量,此等一舉多得的美事,何樂而不為?”
齊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冷不丁的問道:“朕若將開鑿運河一事交於你手,你可有把握完成?”
這下可就真的把齊玄宥難住了!
開鑿運河並非易事,雖說有現存的圖紙,但工程浩大,耗時極長,沒有五年十年絕對無法成事,實在不容兒戲。
齊玄宥若應下這項重任,那他肩上的擔子可就重了。
齊玄宥思慮許久,遲遲沒有做出決定,無奈之下,他只好有些求助的看向齊文帝,道:“兒臣有心為父皇分憂,亦有心為百姓謀福祉。只不過,兒臣擔心心有餘而力不足!”
齊玄宥到底年輕,歷練不足,有這樣的擔心實在正常。
聽到他的話,齊文帝非但沒有不悅,對齊玄宥的欣賞反倒是多了幾分。
若方才齊玄宥一口應下,他絕對不會真的將此事交付於他,但此刻,他卻是真的動了這樣的心思。
“你無需擔心,此事事關重大,牽一發而動全身,就算施行,也必定要集思廣益,招募各個良才相助才行。”齊文帝笑了笑,繼而朗聲說道:“朕給你一月之期,你擬定一份可行之策再與朕詳談。”
話中之意,是要將開鑿運河之事提上日程了!
齊玄宥此刻哪裡還不明白齊文帝早有此意?
父皇有意賦予重任,他自然不會讓其失望,齊玄宥立即下跪行禮道:“兒臣定然不負父皇寄望。”
“起來吧,”齊文帝目光慈祥的看向齊玄宥,話鋒一轉,道:“早朝之上,阮丞相提議立你為太子,但你終究缺乏歷練,立太子一事,暫且擱置,日後你能做到何種地步,端看你自己了。”
“父皇…”齊玄宥目瞪口呆的看向齊文帝。
他實在沒有想到,齊文帝真的會考慮立他為太子,他還以為太子之位非齊玄宸莫屬!
齊文帝自然清楚他的想法,“太子之位,朕的確曾屬意老六,到如今依舊未曾打消念頭。然則,老六貪圖清閑,如今看來著實有些不著調。你與老六皆是朕的血脈,皇位自當留給合適之人。”
此言一出,不但齊玄宥呆愣當場,就連李康年也驚訝萬分。
齊文帝這是在說,只要齊玄宥有能力,他成為太子的可能比齊玄宸還要大!
齊文帝一向堅定不移的心,有了變化!
這一次,他沒有偏愛齊玄宸,而是將齊玄宥和齊玄宸放在同樣的位置,端看誰最合適就選誰。
齊玄宥意識到這一點,頓時喜出望外,“多謝父皇厚愛,多謝父皇!”他高興到有些語無倫次。
不是因為太子之位,而是因為父親的眷顧。
齊文帝看到他眼中顯而易見的儒慕與感動,心中忍不住有所動容,他起身走到齊玄宥面前,親手將他扶起,繼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府歇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