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宸揚了揚眉,搬了個矮凳坐在齊文帝不遠處。
嬉皮笑臉的回道:“父皇的龍塌兒臣可不敢坐!”
“你是不敢坐,還是不想坐?”齊文帝神色有些不滿。
齊玄宸作思考狀沉思了片刻,“既不敢也不想。”
齊文帝瞪了他一眼,隨即又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皇家之人,不想坐擁天下的也只有你這個異類了。”
看來你的事,還要為父替你籌謀才行!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自己這個兒子的性子,他這個做父親的實在是太瞭解了,此時說出口並沒有任何好處。
“父皇暗示兒臣來此,是否有事要問?”齊玄宸開口說起了正事。
齊文帝想了想,抬頭問道:“侯府你怎麼看?”
“侯府擔不起寧老侯爺之名。”
言簡意賅。
齊文帝眼中浮現出緬懷之意。
良久之後,嘆了一口氣,沉聲道:“自寧侯一去,我大齊十數年未有良將啊!”
大齊國能有如今的國富民強,兵強馬壯之態,最大的功勞歸於兩人。
明君齊文帝為其一,故去的老侯爺寧韋為其二。
只不過,齊文帝之言,有些偏執。
大齊國如今不是沒有良將,而是沒有如寧韋那般卓越的人物出現。
齊玄宸清楚齊文帝一向將寧老侯爺視為知己,自然明白他的心情。
安慰道:“逝者已逝,後人自會崛起,父皇無需多慮。”
怎料,這話卻引來了齊文帝不滿。
“哼!”齊文帝冷哼一聲,道:“後人?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一個戎國便讓他無力招架,當年寧侯領兵之時,戎國哪敢露頭?”
頓了頓,神情極為不滿,又道:“留在京城的那些人,攪事倒是有一手。”
齊玄宸笑了笑,“父皇所言極是,侯府如今實在過於放縱,是時候該壓壓他們的風頭了。”
齊玄宸之所以敢於齊文帝這樣說話,除了因為他是齊文帝最疼愛的兒子之外,還另外一個原因。
那就是,他是齊文帝安在暗處的一雙眼睛。
一雙在旁盯著滿朝動向的眼睛。
世人都以為齊文帝寵齊玄宸,以至於將他寵壞了,實則不然,這只是他們父子倆謀定欺騙世人的技倆。
帝王之術向來詭譎,齊文帝這樣的明君當然也有他的手段。
沒人知道,在幾位皇子你爭我奪之時,他早已屬意齊玄宸繼承他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