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丹鳳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寧薇,輕聲說道:“富家為渤海辦貨,卻數次以次充好,騙取百姓銀錢,著實可恨,王爺身為渤襄之主,自然要為百姓討回公道。”
說到這裡,她眼中閃過一絲惱意,忍不住伸手,隔著紗巾摸了摸自己的臉。
寧薇見狀,突然想起自己往沛姨娘的香粉中摻藥之事,心中突然有所明悟,富家人有此一難,只怕於她那次所為脫不了關系。
富家有可能是被她給害了!
只不過,這件事雖然與她有關,她卻並無不適。
富家本就是渤襄王壓榨銀錢的棋子,既然甘心為虎作倀,那麼一遭變成棄子,寧薇也不必同情他們。
就算與富寶珠有幾分交情,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她亦不會有所心軟。
再說,就算渤襄王沒有對付富家,日後寧薇還是要清理兩王餘黨,屆時富家依舊是逃不過的。
“不知民女可否問一句,王爺打算如何處置富家?”富家罪不至死,是以寧薇才有此一問。
渤襄王不置可否的說道:“自然要按大齊律例來辦。”
按大齊律例,富家的罪行頂多就是抄去家財,再嚴重一些,也就是服幾年勞役。
寧薇自然不會相信渤襄王會如此輕判,所謂的按大齊律例,只不過是句敷衍之話罷了。
富家與兩王合作多年,兩王的齷齪之事,他們清楚不少,如今成為棄子,兩王又怎麼會放過他們?
富家的下場不難猜測,寧薇卻也不便多問,只是富寶珠不能落入渤襄王手中。
這樣想著,她再次扶身,恭敬的對渤襄王說道:“王爺,富寶珠乃是外嫁之女,且出嫁之後,與富家極少聯系,富家為富不仁,按理說牽扯不到她。不知民女所言可有錯處?”
“你想保下富寶珠?”渤襄王很是直接,一語挑破寧薇的想法。
寧薇亦直接點頭回道:“不錯,富寶珠母子現在對民女來說…很重要。”
“現在?”渤襄王很快便抓到了重點,當然這只是寧薇刻意製造出的重點。
寧薇並未再次開口說話,一切就讓他自行猜測吧。
渤襄王沉默了許久。
在他看來,前面這名女子,最重視的便是挽救自身的性命,為此她竟然敢以活人試針。
那麼此時這般極力想要保下富寶珠母子,說不定富寶珠母子是她用來續命的關鍵。
這樣想著,渤襄王突然覺得,王神醫與他屬於同一種人,一樣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隨後,他又想到,若是將富寶珠母子控制在自己手中,豈不是掐住了此女的命脈?
渤襄王皺起了眉頭,這樣做似乎不妥!
醫者的手段層出不窮,他們若是想動手腳,幾乎防不勝防。特別是像此女這樣的人,若非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用脅迫的法子制服比較好,若是能讓她甘心為自己效力,那才是一樁美事!
打定了主意,渤襄王看向寧薇說道:“既然如此,富寶珠母子本王可以給你。”
寧薇還未來得及高興,渤襄王又接著說道:“只不過,本王要審問她幾日,你且先將人交給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