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心思靈敏,想來是瞞不過她的。
這樣想著,太夫人輕輕的點了點頭,感嘆道:“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姑母就如這話所說的一般,哎 ̄”
話剛落音,太夫人又擔心寧薇誤會什麼。
又道:“你姑母心思重,當年你姑父投奔了渤海,她一直覺得對不起你祖父,連帶著也對不住我。”
“這些年,都只是逢年過節,遣人送封家書回來報平安。老婆子我都快記不起她的模樣了,也不知道她到底過得怎麼樣?”
寧薇拉住太夫人的手,安慰道:“祖母放心,姑母總有一日會想通的。”
太夫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寧薇想了想,不解的出聲問道:“祖母想念姑母,為何不遣人去渤海探望一番?”
提前這個,太夫人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還不是因為你爹和二叔,當年他們和你姑父鬧得僵,都說出什麼割袍斷義的話了,我還怎麼好和他們唱反調。”
寧薇心裡明白,想來祖母是顧念著爹和二叔的面子,又顧念著死去的祖父,才對姑母不聞不問的。
其實,寧薇的姑母也是太夫人的親生女兒,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哪裡能真正放得下!
見寧薇走神,太夫人也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自言自語的嘀咕道:“眼看就是年關,往年這個時候,你姑母早該來信了,今年也不知是怎的,遲遲沒有訊息,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不會的,許是送信的路上耽擱了,興許過幾天就到了。”寧薇柔聲安慰道。
她腦海中正仔細回想著前世。
前世她對姑母一家所知不多,未曾聽說這一年他們家發生過什麼大事。
不知為何,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她記得寧家遭難之後,姑母帶著表哥表姐前來錦州奔喪,因為悲傷過度,路途中大病了一場,到錦州之時已經形同枯槁,模樣蒼老不堪。
只是那時寧薇急著去京城投奔侯府,沒有多做理會。
甚至在姑母勸阻她投奔侯府之時,她還以姑父投奔渤海之事譏諷姑母,讓姑母無地自容,再次一病不起…
想到前世,寧薇不禁羞愧無比。
這時,如春輕手輕腳推開房門,“太夫人,六小姐,小舅老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