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人,你既然說老身的兒媳是嫌犯,那麼請你先拿出真憑實據。如若不然,老身非但不會讓兒媳上堂,還要告你一個胡亂審案之罪。”
頓了頓,她語氣變得和緩了一些,“寧家今日聚在此處,可不是為了來受審的。吳庸和崔氏汙衊老身兒媳品行不端買兇殺人,老身率寧家眾人狀告他們汙衊官家之罪。素聞刑部公正,還望裴大人還寧家一個清白才是。”
說完她便看向旁邊的如春,“將狀紙遞上公堂。”
太夫人此舉頓時引起一陣嘩然。
自古民不與官爭,官不與民辨,今日卻是兩樣都出現了。
幾十年來,太夫人以身份壓人,這還是第一次呢!
夏氏眯著眼睛看了太夫人一眼。
她不明白太夫人為什麼這樣做,這樣做雖然可以讓楊氏少受委屈,卻對寧府的聲譽影響極大,實在得不償失。
民眾議論紛紛,太夫人聽在耳中卻是不受半點影響,連神情都絲毫未變。
裴侍郎收了狀紙,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抉擇,他為官多年還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
這下子,到底誰是苦主?
正在他為難之際,齊玄宇來到了刑部公堂。
他走到太夫人面前,恭敬的拱手行了一個晚輩禮,繼而走進公堂。
見他來了,刑部官差馬上搬來了一張太師椅,放到了寧昌興上手。
齊玄宇坐下,語氣溫和的對裴侍郎說道:“本王聽說有人擊鼓狀告寧家夫人,深感荒唐,特來旁聽審案,裴大人繼續吧,無需理會本王。”
這話倒是贏得了寧家眾人的好感。
裴侍郎連忙將方才之事告知於他,徵詢他的意見。
齊玄宇一直以來頗受齊文帝重視,在很多人心中,他就是齊文帝認定的太子,是以裴侍郎向他徵詢意見極為正常。
齊玄宇聽完裴侍郎的敘述,深深的看了堂下跪著的兩人一眼。
朗聲道:“寧夫人出身楊家,乃清流後輩,豈容小人汙衊構陷?裴侍郎還是趕緊審一審這兩人吧。”
話中意思分明是讓裴侍郎按太夫人的要求行事。
裴侍郎聽言,立即不再遲疑,重新開始審案。
“吳庸,你狀告楊…寧夫人殺人行兇,可有真憑實據?”裴侍郎中氣十足的出聲喝道。
吳庸嚇得肩膀一縮,用眼睛餘光瞟了瞟夏氏,見她闔上眼睛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夏氏沒有任何表示,則說明此時的情況在她預計之中。
既然這樣,吳庸便按照夏氏所教的,開始控訴楊氏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