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的天橋下,街道的兩邊都是飯館,大排檔、燒烤攤也都數不勝數,到這裡來吃喝的都是中低收入的人,菜價便宜,消費也不貴。只是有一樣不好,那就是太吵人。這裡三教九流,大人小孩,學生農民工,什麼樣的人都有,能不吵人嗎?
陳雲峰坐在一家敞開的小酒館裡面,正對著大街,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想到自己也曾經是熱血青年,想為國做一番事業,可是現在女朋友走了,一切的想法和目標都沒有了,整天過著渾渾噩噩的生活,想起來都是罪惡。
忽然門口閃現一個魁梧的身影,穿著短袖衫,肩上還揹著一個電腦包,不用看臉,就知道是好朋友秦富強。
秦富強坐到他的對面,將肩上的電腦包放在一張空位子上,然後抽出一根菸,淡淡的道:“叫菜了沒有?”
陳雲峰道:“你以為我是跟你客氣的人嗎?”
秦富強佯裝生氣的道:“你小子一丟了工作就找我訛一頓。你不訛我,心裡就過意不去是不是?”
陳雲峰道:“那當然了,憑什麼我老是丟工作,你老是升職加薪啊,這訛的就是你。”
“行了,兄弟,到底怎麼啦?秦建國可是我本家哥哥,在那飯店裡職位也不低了吧,怎麼就罩不住你呢?”
“我得罪了比他更高的人。”陳雲峰只得將事情的經過說了。
秦富強聽完後,砸吧著嘴道:“我說兄弟,你今年的命運也太不濟了吧?這種倒黴事也砸到你的頭上了?行了,兄弟,你也別懊悔了,我再找找秦建國,他做經理這麼多年了,在外面的路子還是挺廣的,讓他再給你物色一份工作。”
“謝了兄弟,但是我不懊悔,工作丟了,我才能有一份心情去找她。就算她已經化作了白骨,我也要把她帶回來。”
秦富強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道:“你怎麼到現在還惦記著語晨,警察和當地的人都把那懸崖和深潭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肯定是被地下水沖走了。她父母都放棄了希望,你怎麼還……我說兄弟,你愛語晨是沒錯,但不能到了痴迷的程度。如果她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這樣。”
陳雲峰心事重重的喝了一杯酒道:“孰輕孰重我心裡明白。”
秦富強知道他不是一個胡來的人,也點點頭道:“這樣就好。”
然後又問道:“最近還在學功夫?”
陳雲峰是滿臉的憂傷:“是的,主要是輕功,當初要是懂這一手,我也就不會被甩出皮艇,莫語晨也就不會死。哎,多怪我掉以輕心,一切都考慮到了,沒有考慮學功夫。”
秦富強見他又回到了這件事上面,忙攔住他的話頭道:“兄弟,你心中的苦我知道,別魔障了,要看開自己,往前看,什麼都不一樣。——來,忘記過去,咱兩個乾一杯!”
秦富強舉起酒杯,兩人狠狠的碰了一杯。
酒足飯飽之後,秦富強站起身準備付賬,老闆走了過來,笑嘻嘻的道:“你們的賬已經付了。”
秦富強斜眼看著陳雲峰道:“兄弟,說好了我來付,你怎麼就先付了呢?你這說話不算話,不地道啊。”
陳雲峰也是一臉懵逼道:“我沒付賬啊,我和你吃飯啥時候付賬了?”
這時老闆忙解釋道:“剛才有位漂亮的女士替你們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