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行至新野,早已是人困馬乏,疲於奔命了,將士們離鄉日久,思鄉情切,鄧帥為防被賊軍所趁,故而北上南陽,誰料恰好解了南陽之圍。還請知府大人准許我軍進城休整,我保證,我軍絕對嚴守軍紀,絕對不會生事擾民,還請大人成全。”
“不行。”許士柔正要開口說話,倪元珙一句話便將他的話重新堵回了腹中。
隨後倪元珙更是站起身來,指著那小卒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保證?你以為你是誰?萬一入城的川軍真的劫掠百姓,惹是生非,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砍了你的腦袋,就能挽回我南陽百姓的損失麼?”
倪元珙開口百姓,閉口蒼生,直接將自己置身於道德的制高點,以俯視的態度看待遠道而來的川軍,言語中充滿了不屑。
其實不讓外地客兵入城,也算是大明朝廷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了,具體形成原因已經不可考,但最初能有這樣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也是自有其原因。
一是大明的兵制從洪武皇帝朱元璋設定衛所制度開始,軍戶、匠戶、醫戶、僧戶、站戶等等,可以說將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在到你的子子孫孫都給規定的明明白白的。軍戶們平常住在衛城中,與其他平民幾乎沒有任何交集,這就造成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軍人跟其他百姓較好比兩個不想幹的群體。
平日裡,就各玩各的的兩群人能有大多親近感?再加上軍戶們生活極其困苦,經常連軍餉都領不到,全家老小餓著肚子給國家當兵,這就造成明軍的軍紀極差,總是能搶就搶,能撈就撈,反正也不會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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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每次剿匪或者過兵,官兵表現的連土匪都不如,碰到匪徒或許還能留得一命,碰到官兵就只能趁早給自己準備後事吧!是以百姓們常言,匪過如梳,兵過如蓖,官過如剃。碰到匪徒至少還能告官,碰到官兵連告官的地方都沒有。
也因此,慢慢的一些有良心的官員不再讓客兵進城,也正是為了預防客兵在城內燒殺劫掠,保護城內百姓。
不過此時倪元珙之言,哪怕真是有護佑黎民之意,其做法也明顯有失妥當。
那小卒被罵的狗血噴頭,卻仍然堅持道:“城外賊軍仍在,大人卻不肯讓我進進城協防,這是要逼我軍與賊人死戰,好自己坐收漁人之利麼?”
聞得此言,倪元珙更是氣急敗壞,口中謾罵不止,他雖說心中確實這樣想,但被一個小兵點破,這讓他的顏面往哪放?怒斥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對我妄自猜測?拉人啊,給我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給我著實打。”
五十大板,還要著實打,這要真打下去,這小兵哪裡還有命在?打死了鄧玘的人,讓這鄧玘怎麼想?
今天幸好這些川兵趕到,將城外賊軍驚走,要不然這南陽城怕已經丟了。現在賊人在城外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進攻,現在大敵當前,,可不能把援軍給得罪了。
見廳外衝進來五六個衙役,壓著那兵士就要走出去,許士柔趕忙出言阻止道:“你們進來幹什麼,還不快快出去。”說完,還轉身對怒氣衝衝的倪元珙好言勸慰道:“倪大人,大敵當前,還用得著這些武夫,萬不可把這些人得罪了,相忍為國吧。”
倪元珙其實說完也有點後悔,許士柔能知道局勢,他倪元珙自然也不是蠢貨,現在局勢危機,暫時還用的著那些川兵,也不好將鄧玘給得罪死了,再說還有日後。想通了這些,倪元珙只能壓著自己的怒火,藉著許士柔給的臺階,冷哼一聲也就順勢下來。
那小卒見進城之事也不可為,於是退而求其次,提議道:“既然大人畏懼我軍入城為害一方,我軍也可不入城,但求大人能給予我們一些糧草,我們也好繼續南下,剿滅湖廣之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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