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將軍。”王道直滿臉羞愧之色,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另外,諸位想著也未免太過悲觀了,雖然我軍面臨被官兵合圍的風險,但依我看咱們也不必讓他們,現在我軍畢竟還有四萬大軍,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打起來,我裴家軍可不遜於他們。”裴小二繼續安撫眾人道。
“就是,大將軍說的對。大家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怕誰啊?大不了我們與他同歸於盡,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裴小二第一次感覺,裴豬兒那粗糙的嗓音那麼動聽。
“就是,就是。大不了咱們跟官軍拼了,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誰怕誰啊?”在場的將軍們,終於恢復了往日的神采飛揚,大有跟官兵拼死戰的覺悟。
見此,裴小二終於將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裡,這個時候士氣如黃金一般重要,有了士氣,還可以跟官軍周旋一二,要是士氣洩了,那還不如趁早交槍投降算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兩日後,一匹從西北方向飛馳而來的駿馬,打破了好不容易保持來的局面。
原本嚴禁騎馬飛奔的軍營內,一匹快馬竟不要命的縱馬飛馳,一路上連連衝撞了數名巡邏計程車兵,要是按照軍規,此人按罪當斬,但此時卻連一個敢於攔截的人都沒有,一切只因為這是一匹探馬。
探馬狂奔,去速不減,向著主帳直奔而來。
馬背上,一名青年臉色煞白,嘴角流著鮮血,肩膀與腰間各自插著兩杆箭矢,灰白的衣衫破爛不堪,佈滿血跡。
一路飛馳,等來到裴小二大帳之外,才勒住韁繩,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快,快去通報大將軍,曹文詔與盧象生二人,率領大軍現在已殺到陝州,最早兩天內,就會追擊到這裡。”那探子虛弱的喊完這句話,便暈死了過去,
裴小二從大帳內迎了出來,緊皺眉頭,表面卻沒有絲毫的表情,平靜的吩咐道:“去,帶這名壯士去找大夫,一定要用最好的藥,將我的勇士給醫治回來。”
幾名親兵應了一聲,抬著那受傷的探子撤了下去。
“大將軍,情況萬分危急,已經不允許我們在此等待探子的訊息了。為此,卑職斗膽,建議我軍調整策略,採用喬淳的建議,以後軍打頭陣,離開宜陽。”
什麼?真要送後軍的兄弟去死?眾將一愣,尋聲望去,原來竟是平日裡在在軍議中,不聲不響的劉先春。
由於劉先春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擅長政事,所以在軍事方面幾乎從不開口,漸漸的,大家都快將他忘記了,實在沒想到竟是劉先春提出這樣的建議。
“讓我放棄後軍的將士獨自逃命?恕我我陪小二辦不到,難道在你們的心目中,我就是這種貪生怕死之徒?”劉先春的話,彷彿觸到了裴小二的逆鱗,裴小二當即大怒,呵斥道。
“大將軍,還請以大局為重,哪怕我們不這樣做,等官兵合圍之時,後軍的那些百姓也逃脫不了。